梁九功快走了几步,低声应了一句。康熙本来轻松的笑意不由滞了一瞬,怔忡了半晌,才极轻地叹了一声:“朕能有这么个儿子,是朕的福报啊……走,我们也绕一绕去,看看能不能打着甚么大师伙!”

秋狝本就是为了彰显武力君威,自是群情奋发、军容整肃。秋风卷过大旗猎猎,南可见燕山群峰,北面是一望无边的坝上草原,叫人身处其间,竟也不由得平白生出几分慷慨激昂之情来。圣训既毕,由康熙亲身将第一声鸣镝箭射出,这一次的秋狝,便也算是正式的开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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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五阿哥哪儿也没去,一向绕着猎场巡查防务,说是绕一绕才放心……”

究竟是甚么时候起,他竟渐渐风俗了朝这个当年一只脚便能够踩死的弟弟低头的?又是从甚么时候开端,皇阿玛宠溺跟体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越来越少,反倒是更多了落在了这个死人脾气的老五身上?!

康熙一起送了胤祺回到营帐,又特地叫梁九功去找个随驾的太医过来,几次确认过胤祺不过只是脱力,细细叮嘱了一番今儿必然好好疗养,这才又仓促赶往太子处去了。

明显——之前,都不是这个样儿的才对。

且不说这木兰围场里头热热烈闹的围猎氛围,胤祺领着贪狼看似落拓地绕着四周转圈,倒是公开里办理起了十二分的精力,巡查着猎场四周的守备军事——那一日的红光始终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固然目前尚只是一片风平浪静,可那些个危急,却也说不准就暗藏在眼下的哪一片安静之下。

热河行宫离木兰围场本就不算太远,恰好可赶在头晌午达到。康熙的兴趣颇高,不但鼓励大臣阿哥们各自发挥本领射取猎物,更允了收成最好者可赏黄马褂一领,余者也按收成多少各可获彩头嘉奖。

世人恰是焦心无措间,俄然见着一道白云似的影子突然掠过,竟是直奔那匹发疯的枣红马而去。流云长嘶一声,绕到马前拧身折返,竟毫有害怕地径直冲着那匹疯马飞奔畴昔。两马交叉各自人立而起,太子惊呼一声被掀了下来,就见一个身形薄弱的侍卫俄然自背面掠过世人头顶,单手揽住了他的身子,双脚在马背上略一借力,就掠着他稳稳地站在了地上。而那匹枣红马也被流云踏倒在地摔断了脖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再转动,只是自口中不住地涌出大片白沫,明显已死得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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