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书房大臣已尽数还京,前些日子的章程也已够用,如果没丰年羹尧跑来传的这一道旨意,等他把诸般事件都交代清楚,只怕是必然要跑到热河行宫去的。可皇阿玛即便在病中却还要下这一道口谕,却也满是因为他这个不争气的身子——做儿子的不能亲身在榻前奉养汤药也就罢了,还要叫父亲带着病操心牵挂。他实在不敢去想,倘若皇阿玛刚一回京就见着自个儿倒下了,又会是个甚么风景……

受命传口谕返来的年羹尧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瞄着面前的五阿哥,内心头已是一片震惊——他本来只当这一名五爷不过是圣眷深厚了些,可就瞧着万岁爷这语气,这此中透着的一份体贴顾虑,明显不但是圣眷深厚四个字就能包括得下的……

走过来这一趟,效果几近是立竿见影的。村里头没有奥妙,一小我看出来的门道,转眼就能叫全村人都晓得。本来因为受人鼓励而心机惶惑的百姓都垂垂安宁了下来,县吏们也都总算松了一口气,纷繁围了上来,跟这位几近成了拯救菩萨的五爷报着这几日的景象。

“我都明白,也不是在生皇阿玛的气,只是觉着我这身子实在太不顶用罢了。”

“如此也好——你带着老十三一块儿归去,朕这儿用不着那么多的人。”

即便是太子——若非要这般做派下去,也没甚么不能取而代之的。

旁的不说,头两天的事可实在是叫贰心不足悸——平白就砸下来了那么一张纸叫他往下传,暴跳如雷地骂了半天的大话连篇,才晓得这满篇的大话竟然就是五爷亲手写的,只能战战兢兢任劳任怨地又给润色了一番,捏着鼻子绘声绘色地给传了出去。幸亏他那些个狐朋狗友里头还真有几个夙来怯懦怕鬼的,竟然也把这些话就给当了真,再加上他派人高低头添油加醋的又传开了几个分歧的版本,总算硬着头皮就这么愣把那一套如何看都像胡扯的说法儿给传遍了都城。今儿一早就传闻五爷叫他又有活儿干,心惊胆战却又不敢不来,也只好给自个儿鼓了半天的劲儿,想着归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就这么舍命陪君子了。

张廷玉这几日始终陪在胤祺身边,一眼就看出他现在的景象明显不大好,不着陈迹地将年羹尧的视野拦住了,半逼迫地把人一起送出了顺天府。屋子里总算没了外人,贪狼忙扶住了胤祺悄悄打着冷颤的身子,谨慎地抵着他的后心送了些内力出来,又喂了他一盏参茶,抬高了声音安慰道:“主子,您现在不成过劳过思……咱都忙活这么些天了,也没见着几个因为疟疾就一病不起的,皇上吃了药也一准儿就好了,又有太医不时顾问,毫不会有甚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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