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丹是一起被锁在囚车里头运回的都城。福全和佟国纲被坑在科布多围堵了近两个月,对这个几近有遁地之能的敌手实在涓滴不敢放松。也不知是哪个夯货出的主张,竟然按着杀猪的体例把手脚紧紧地捆在了一块儿,除非用饭喝水毫不解开,硬生生把一代枭雄给折磨得只剩了一把骨头。胤祺连夜赶归去要见见这个素未会面却直接干系着一车猪脑筋的老敌手,竟还被梁九功给搏命拼活拦住了,说是怕他见了吓着做恶梦,也不知是究竟把人给折腾成了甚么模样。

佟国纲开朗地笑了一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又高低细心打量了他一番:“但是都好了?记取我走的时候你还伤得下不了炕呢,可真是叫民气里头揪得慌……”

噶尔丹一时语塞,惊诧地望着面前这个神采还是淡然自如的少年,一时竟也猜不透这个少年阿哥究竟是尚未曾明白他的意义,还是当真半点儿都不在乎:“我遍阅无数先人记录,凡是重生之人,不管根底为何,皆会沦为久病之体,苟延残喘,命数难久……你现在恰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不怕那缠绵病榻、残败不堪的日子么?!”

“了解了!”被打击到的梁公公暴跳如雷地应了一句,又心虚地瞄了一面前头气势汹汹往前走的五阿哥,蔫着脑袋缩归去不再吭声——当年觉得有了这位小祖宗便能够高枕无忧的他实在是过分天真了,惹了万岁爷最多是被斥责一顿、揣上两脚,可如果惹了前头这位祖宗,先要被那张嘴挤兑到恨不得自个儿不会说话,接着又要被这些个忠心耿耿的暗卫拾掇一次,最后还要被万岁爷再怒斥一回,压力的确要比陪着万岁爷还要大很多……

胤祺淡淡一笑,不觉得然地应了一声。在肯定了一向在蹦跶着作妖儿的就只是这个噶尔丹本人后,他本来悬着的心也完整放了下来,倒是很有兴趣好好儿地陪这个重生的枭雄玩上一玩儿:“我问你,你那三千条洋枪是如何从俄国人手里骗来的?”

“我问你——你是哪儿来的洋枪,又是如何竟会晓得我雄师于斜谷驻兵,而使出的那融雪化水的绝户计?”

“阿哥——您今后站站,别叫不洁净的给冲撞了。”

“……皇阿玛好体力。”胤祺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却又俄然提出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题目来,“二哥现在在干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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