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终归不便久留,撂下一句话就仓促出了门。胤祺靠在椅子里头悄悄坐了半晌,支撑着想要起家,一旁的贪狼便快步走了过来:“主子,再歇会儿。您的身子还禁不住这么折腾,等外头人少了,我背您归去……”

他是真觉着有些倦了,这么作死地斗下去,到底甚么时候才气是个头儿?一个一个的都叫着他不要管不要操心,可临了儿又把他拉过来,就像掐准了他必定不成能舍得真不管似的。现在老八可还没长大呢,就已经折腾到了这个境地。如果今后兄弟们一个个的都长大成人了,岂不是当真要跟那电视剧里头似的,你给我一只砒鞷霜鸭子,我给你背后捅上一刀?

三阿哥胤祉本年也已十七了,大略是出落得跟他们的皇阿玛最不像的一个儿子,一身文绉绉的书卷气,性子也显得有几分木木呆呆的,总会不应时宜的说出些叫人忍不住揍他的话来。要不是书确切读得不错,年纪又较长,这一回只怕也是不会叫他跟在太子身边儿拉低情商的。

“主子这话说得——您不也长大了吗?”贪狼轻笑着站起家,拉开门朝外头望了望,见着已没甚么人了,便回到他身前半蹲下去,“主子趴上来吧,松鹤斋在大西头呢,这一趟折腾归去只怕天都黑了。”

太子的脸上有些红肿,眉骨上带了些伤,顺着伤口流下来的血迹已干的差未几了,神采仍然是一片恼人的冷酷无谓。诡异的是边儿上的三阿哥身上竟然也带了些灰尘,穿着也颇显狼狈,胤祺内心头虽觉无法头痛之至,却还是忍不住望着他惊奇道:“三哥……你是如何把自个儿卷出去的?”

胤祺伤愈后这还是头一回走这么多路,这时候却也觉着身子乏得短长,倒也不再逞强,撑着身子伏在他背上:“转头叫把西面的信儿都给我那边送一份儿吧,皇阿玛这儿胶葛着一定一时就能清楚——对了,都城现在是谁看着呢?”

“四哥监国?”

“老五!”

胤祺倒是没发觉他的目光,只是低了头聚精会神地在那一盅清蒸鸭子里头翻找着鹿尾巴。好轻易把塞了满嘴的东西咽下去,便眼疾手快地夹了一筷子鹿尾,搁在嘴里心对劲足地嚼着。贪狼忍不住轻笑起来,抬手替他抹了唇角蹭上的一点汤汁:“主子慢点儿吃,我又不跟您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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