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氏含泪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事理?听了她的话,我也恨不得一个耳光打上去!只是瞧着她蕉萃衰弱的模样,才没忍心下得了手。固然如此,我也还没胡涂,不会真的由她乱来的。裴家已经回绝了和离,大丫头又不肯析产别居,就算我真的压服家里人,接她返来,她也不甘心一世孤寡,定要另寻婚配的。但是她这模样,能寻着甚么好人家?当初配给裴程,就已是费经心机算计而来,现在她想再嫁,也不成能找着比裴家更好的人家了。她还想到京外去寻富豪大户,却也不想想,那样的大户,为何要娶她这个二嫁的女子?还不是图她的娘家家世与好姻亲,希冀能凭这门婚事攀上真正有权势的朱紫么?但是,她自个儿都没法跟那等朱紫说话,又能帮得了夫家甚么忙?等那些大户发明她只是个空架子,脾气又不好,又会如何待她?只怕还不如在裴家呢!”
小薛氏也曾向秦锦仪提起薛家这个选项来。先前小薛氏还感觉婆婆嫌姑母薛氏的发起不靠谱,秦锦仪怎会甘心给薛家的后辈做填房?不但前头德配留下了嫡宗子,这婚配的工具本身,也不是甚么有才调的嫡支后辈。但现在小薛氏却感觉,薛家再不好,也比那些不知根底的大户人家可靠,胜在不是外人,又需求凭借秦家,毫不敢对秦锦仪下甚么毒手。就算是秦锦仪脾气坏,爱闹腾,触怒了丈夫公婆,薛家顶多就是对她冷酷些,衣食方面倒是不会虐待的,也不会娶个甚么二房来打她的脸。那没有才调的旁支后辈或许会委曲些,但正因他本身没甚么底气,也就只能服从家属调派,再加上已有一子在先,便不会影响子嗣传承……如此,秦锦仪在薛家,还能保得一个别面,算是个不错的挑选了。
秦含真笑道:“我当然不会本身找罪受,只不过大要工夫做得好了,别人挑不出我们甚么错来,我们今后行事也能费心很多。三叔三婶凡是不是笨伯,就该晓得,在都城里头,除了你这个侄儿,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助力了。他们所求的,与我们底子没有半分好处抵触,若还要仗着长辈的身份,对我们摆架子,那不是太傻了吗?只要相互客客气气,装出个靠近和睦的模样出来,也就够了。三叔如果笨伯,也不会把兄长压抑到现在的境地。以是,我没甚么可担忧的。”
秦含真见她实在悲伤,也能明白她的表情,便好言安抚了她一番,又道:“若要制止裴家人再对大姐姐起坏心,大伯娘每月打发人去瞧大姐姐一两回,也就是了。就算裴家人说大姐姐病了,也能够请信得过的大夫畴昔给大姐姐诊脉,如此便更加万无一失。至于别的,大姐姐毕竟是做了别人家媳妇的人,娘家人再担忧,也不好多加干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