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世昌睡得太沉,一无所觉。
可就在恭维成堆的话语里,一道极不调和的声声响起。
自打回京,汪曾宪连天子赐下的抚远将军府都没去过,只打发了个副将,往府里送了点过年的赏银就算完事,直接大喇喇地在西北王府住下了,压根就没想着要避嫌。
谢明睿满脸寒蝉,强压肝火地说:“西北王妃为国出征,现人还在重伤昏倒,你这会洋洋洒洒,与朕说了这么些,弹劾西北王的罪证,你倒是本事得很!”
陈宣堂出列公理凛然隧道:“臣参奏,西北王殿下,任人唯亲,枉顾法度,置千古礼教于不顾,让西北王妃一介女流带兵出征,摈除犬戎虽战事胜利,但大宴兵力强大,在火雷火铳的加持下,声援此战便是派了平常将领也会胜利!”
“男尊女卑,自古如此,西北王行事如此率性,若天下女子皆效仿之,长此以往,难道天下大乱,乱了伦理纲常!”
一向站在屋子一角,旧不出声的林之绪眼眸一暗说:“那就下午便去吧,城外恰好有现成的温泉庄子,亭云你如果待着闷,就让宝财他们陪你一块去!”
“如此国之毒瘤,臣不懂,西北王殿下为何,偏要与阉报酬伍!”
“你……”
“天将大乱!”
陈宣堂此言一出,大殿温馨得落针可闻。
他盯着地上欢闹的一双后代说:“真恋慕小孩,没心没肺,天大的事情都挡不住他们乐。”
汪曾宪赶紧走过来把他怀里的孩子抱走,“是腰又不舒畅了么?”
“那好,庇护好亭云!”林之绪拍了拍宝财的肩膀,跟汪曾宪隔空对了个眼神说:“去吧!”
“再说阿谁白亭云,那是何人,那是与王挺不相高低的国之大阉臣,此等拿百姓的命如草芥的人,西北王殿下也要护着。”
“其三!臣参奏,西北王殿下窝藏朝廷要犯,前金陵镇守寺人白亭云,白亭云此人任金陵镇守寺人期间,胡作非为,虐待百姓,光是实在他手上的布衣百姓多大几十人!”
“那是天然!”李佳科说:“我的建议是,他这几日腰上复发,最好找个汤泉甚么的处所好好泡泡,再加以针灸按摩,还能减轻些疼痛。”
西北那场御驾亲征,还是他拉下脸来,亲身调的人跟着出征。
“臣参,西北王殿下,罪名有三,任由凭女流之辈企图功劳,这是其一,其二臣参奏西北王殿下,擅自朋分反王谢安封地,教唆本地百姓怨声载道!江南道潘超几番效仿,搅得江南局面一片污糟,百姓与豪绅混为一谈,毫无流派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