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绿莺仍卧于榻上,神采恹恹,想起昨夜那般大的动静,女人也不知遭了多少罪,她“砰砰砰”磕着响头,“女人平时待下人体恤有加,奴婢对不住女人,没脸再服侍了,女人将奴婢发卖了罢,呜呜呜......”

冯元满脸笑意地展开那画,略扫一眼,忽地笑意一滞,攒起眉头:“这是甚么?”

怔了半晌,回神时瞧春巧还在哭,她无法道:“我都不哭了,你还哭甚么。莫哭,如许多好,没有比这再好的了。跟着老爷吃得好穿得好,跟着吴公子只能日日吃圆子。圆子有甚么好吃的呢?不就是糯粉团的么,他家包的还是最最不值钱的落花生碎馅儿。不好吃,真不好吃,我再也不想吃了、再也不想吃了......”说到最后已是哽咽难言。

“经常赏玩?甚是爱重?”冯元瞥了她一眼,嘲笑着咬牙。

绿莺点点头,人的命天必定,她认命了。

冯元来时,下人报绿莺去买话本子了。他一奇,如何迩来总爱往外头跑,接着无法地摇点头,好笑道:这话本子买得忒勤,竟这般爱看啊。

忽地门扉一响打断屋内沉沦,冬儿快步走到她跟前,轻声道:“女人,老爷夙起走时交代说会请人来给女人瞧瞧,那大夫已来了。”

“女人快放动手,谨慎憋坏了。”冬儿赶紧扯下她手,促狭一笑,安抚道:“女人放心罢,来的是个女大夫。”顿了顿,又神奥秘秘小声添了句:“还是个貌美尼姑嘞!”

冯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却未打断她的说辞,直到她住了嘴,才点点头:“嗯,爷不会冤枉无辜,既然你不知,爷也不难堪你了。可主子犯了错那也是身边人没服侍好,爷说得可对?”

冯元一个窝心脚,将春巧踹地滚了几滚,她忍着疼爬起来跪着叩首道:“老爷,奴婢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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