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着严家华服大宅,许老太太内心想得抓狂。前些年本想与三个儿子修好,但没胜利,彼时自家也很有些财帛,许老太太也不甚在乎,可这回闻声儿子中了举,旁人都说,以他的资质中进士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很多人都来恭贺她说她儿子要给她挣个诰命返来,固然晓得别人没安甚么美意,可听很多了,许老太太这内心也活络起来。
瞿氏嘲笑一声,道:“真是笑掉大牙,自我嫁到严家,可从未听过另有位婆母在。我看你莫不是疯魔了,若再敢胡言乱语,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从速滚!”
瞿氏略微松了口气儿,但远远便见着为首的老太太正一脸凶恶地喝骂管家,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估摸着都是老太太的丈夫们。瞿氏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她走上前,出声说道:“本日虽是我儿百日宴,这位夫人好生面熟,只不知本日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且说当年公公和离,也是给了那女人半个身家,照理说两家算是银货两清,但到底是夫君们的生母,此番就怕这老太太闹起来,再如何样,在别人眼里那也是生母,一个措置不好,倒是自家惹得一身骚。
瞿氏内心也是七上八下,自她嫁过来十几年,上头没有公婆服侍,在家里她就是最大的女仆人,小日子过得倒也挺津润。前些年,那边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甚么,来示好过,但未曾进屋便被丈夫们打发了。随后便也消停了,而后几年也未曾再来,今个儿蓦地听得说那边老太太竟然亲身来了,瞿氏内心一阵鄙夷。
老太太娘家姓许,年纪也是五十多岁,虽是一把年纪,却穿戴大红色的素净衣裳,脸上也是傅粉描眉的细心打扮过。瞿氏将她重新到尾打量一番,内心悄悄骂了句老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