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县城里又涌起一阵风言风语,直说公瑾女学馆,是教风尘女子的处所!

只是,柳叶巷的丁家,并不晓得,或者说,还不清楚,日子并不是她们想过好,就能过好和顺遂的!

“回大人,家兄承了我爹的技术,在西大街看着铺子,脱不开身,便没过来了,望大人包涵!”阿竹看着面前觑着眼,胖脸上挂着假笑的县太爷,直感觉刚咽下去的豆腐都要翻滚出来了。

“行,行,我也就多嘴多问一句,讨个喜意,老艾,你忙你的去吧,赶明儿我再来找你聚聚!”县太爷短粗的肥手掌一挥,掌柜当即见机地退了出来。

“好,好,其真一贯利落,本大人陪你喝,喝!”县太爷眯着眼,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也一干而净。

好好的一场谢师宴,因着县太爷的胡搅蛮缠,硬是闹得大师都窝了一肚子火,李院长临走前,拍着阿竹的背,叮咛道:“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尔须高低而求索!”

摆了然是想付银子的,约莫觉得才十来两一桌呢,觉得另有残剩,还“莫找!”他大爷的,一桌本钱就要二十来两!

“娘,应酬也是不免的,再说,今个爹和阿竹都欢畅,您也别往内心去!”

“咋地了,又有啥不长眼的不成?”大徒弟忙把刚才本身坐的小墩子拿过来,表示掌柜的坐。

内心烦躁着,一脚便踢开了后厨的门,“鱼唇和鲜贝可有了?”

一边的张老娘,接口笑道:“不消,不消,丁家妹子,我家囡囡真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分,才气碰到你这般驯良的婆婆哦!我啊,啥都不缺,就盼着你们一家好好过日子,阿木能再添个大胖小子!”

上来的菜品不说阿竹,便是县太爷也有很多没吃过的:玉掌报喜、明珠豆腐、首乌鸡丁、百花鸭舌、沙锅煨鹿筋、罗汉大虾、串炸鲜贝、蕃茄马蹄、香焖草菇、椒油银耳,罐焖鱼唇、荷叶膳粥,茶是杨河春绿,酒是洋河大曲。

包间里,酒过三巡,县太爷仿佛有些微醉,闲逛着脑袋对阿竹说:“子澹小兄弟,今个咋地没见到你家兄长啊?”

丁二爷和阿竹,此时都觉的脑筋一懵,这等都是读书人的场合,县太爷竟然提起这番妇人家的难言之瘾!

望着人走楼空的包间,阿竹胸口闷闷的,半晌才问老爹,“爹,周狗明天用心当着这很多人的面,扒了嫂嫂的旧事,你说,今后县里的人会不会又和镇上的很多妇人一样,在背后说嫂嫂的闲话了?”

话题便如许岔了畴昔,阿竹和丁二爷身上的长衫早已濡湿了后背,只是一个是悲忿的气血上涌,一个是提着心怕儿子打动,幸亏是暮秋,外头的衣衫色彩深不说,里头也加了里衣,不然,父子俩真得难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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