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小厮战战兢兢的语气……
如此长日无事，总算挨到七月。
“老太君请归月娘子一叙。”老太君的贴身使婢过来，言语客气地请归月畴昔。
“是怕我误了他下月初三的事不成？”归月好笑道。
可按他的身份，这里怕还轮不到他点戏，特别是一口气点这么些。
红香早折腾出一身的汗，一股业火天然又烧上了头。她一面用力扯着衣裳，一面恨恨骂那折点戏的人：“天杀的！很高贵，很了不起么？全不把我们当人看！”
园子里能唱昆山腔的，连上未在其间的冯氏，也止八人，如何唱得了《桃花扇》？
酉正时分，天尚未黑透，谯国公世子便引了四五个公子哥出去。
转头瞥见沉香傻笑，归月愈发感觉风趣。
“他荷包里还常备着药？”归月闻言不由猎奇。
五出也要大师都上场才行，且要赶着换衣裳。
到时不还是要在楼下逮着？婢子又不能在看台奉养，那里就能见着了。”沉香说着，又瘪了瘪嘴。
对旁世人的眼神，她也像是不在乎的。
疏烟嗔了红香一眼，缀玉则劝了两句。
第一出结束后，便有人出去，换了衣裳再出去唱。
申时才刚过，果品、茶酒就垂垂地预备上了。
归月定了定神，款款走了出去。
过了好久，才有小厮隔门传话，说教唱《桃花扇》。
贺老太君对归月赞美有加，明显非常喜好。
“且不管是谁，既然都点了戏，好歹先打发了。所幸我们五出唱完，他们也就该散了。”缀玉一面快手快脚地换衣裳，一面柔声劝红香道。
缀玉、红香与出尘自换了衣裳出去唱了。
她穿了一袭素衣，只站在那边。
这些女孩子便有些待不住，忍不住又群情起来，不知上头产生了何事。
楼下的女人们掩嘴而笑。
外头有小厮来请归月。
《闻铃》唱罢，半晌也没人来传，仿佛无人点戏普通。
“那下月初三你可跟紧了我，莫要再错失良机，连张脸都瞧不清楚。”归月抿嘴。
待她回过神来，世人已经出去了。
“女人倒是曲解了世子爷。”沉香瘪了瘪嘴，当真道，“迩来闻听世子爷最是礼贤下士的人了，待府里的婆子、丫环、小厮，都非常和蔼，遇见人有不适，他还舍得将荷包里的药给人呢。”
贺老太君见了归月，忙携了她的手，拉着说了半晌的话。
一众女孩子早早地就呆在看台一楼西边房里，特别唱昆山腔的几个，从申月朔向弄到了酉时，才只打扮了个大抵。几个舞姬本日虽不消上场，却也需求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