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人,大早上的要去哪儿?是不是想着夹带私逃啊!”
心心口里的“大侠哥哥”自是粟梁无疑,听她提及粟梁时那股信赖依靠的干劲,苏幕遮真没想到,那位言辞刻薄的粟道长能这么得小孩子的心。
她明白为何心心会说,顾大嫂运营的食肆要被人抢走了,毕竟她是帮夫家运营,如果她真被文老婆子做主休了,那她就再不是文家人。食肆天然要偿还。
“心心,我去看看你娘,你……”苏幕遮沉吟起来,照理说,应当把她送回到顾大嫂那边,可如果倚红偎翠真像心心所说,有人三天两端来闹,那倒不如让小女人在她这里避避风头。
“娘一夜没睡,等我醒了才闭眼眯瞪一会儿。我趁她睡着了,从后院墙角的草洞钻出来的。苏姨,我不晓得该去找谁了,求你救救我们……”心心抬手捂住眼睛,哭道,“你去和阿谁大侠哥哥说说,他那么短长,必然能救我们的……”
也难怪,毕竟是粟梁出面,把心心从狄员外那边救出来的。
一方得人,一方得财吗?
苏幕遮沉着沉稳的声音略微稳住了心心的心神,她强忍着哭泣,小声说道:“三,三天前,奶奶俄然带着小姑,还,另有劈面店的老板吴……吴,”她踌躇一下。毕竟说不出甚么刺耳话,“吴叔,到了店里,说娘不守妇道。做孀妇耐不住孤单,勾引甚么,甚么的……要开祠堂休了娘,还让娘交出食肆的房契地契和钥匙……”
来的人恰是顾大嫂的婆母,她活到这个年龄,娘家姓甚么,小辈已经不得而知了,都同一称呼她“文大娘”或是“文婆子”。
她熬了一夜,实在是受不住了,天快亮时闭眼睡了会儿,醒来就发明女儿不见了。
眼看一时半会问不出甚么了,苏幕遮便也不再诘问,悄声对春草说了两句。春草应言走进灶房,未几时端出杯热热的香草茶,喂到心心嘴边,柔声道:“喝点吧,谨慎烫口。”
她慌得不成样,幸亏转圈的工夫,终究发明女儿留给她的字条,上面写着要去找苏姨帮手。顾大嫂一看之下,把锁头一拿,仓猝搬开那些抵挡外人的桌椅,出店落锁,她内心焦急,手上没准,几次都插偏了锁眼,忽闻身后有人说道:
心心固然年纪还小,但也模恍惚糊地明白些事情。对于吴老二的这类行动打心眼儿里腻烦,常常看到那人,都在内心冷静念叨着,期盼他快走,不要多逗留。
不会就是刚才心心话中的“劈面店的老板吴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