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高喊了一声:“来人,快来人,拿下他!”
见顾钰蓦地生硬的身材,桓澈的唇角边也溢出一丝对劲之笑。
但庾太后也旋即想起了本身诏见他来的企图,很快便肃容问道:“你便是大司马之庶子桓澈?”
说到这里,他突地又话锋一转,道:“现在你的事情办完了,是不是就该轮到我的事了?”
“罢,罢,你们都走吧!都下去吧!”庾太后更是说道,然后叮咛殿中宿卫,“来人,送桓家玉郎以及顾十一娘出宫!”
桓澈不动声色,应了声:“是!”
桓温亦是老奸巨滑之人,统统表章皆有专门的人递送于朝廷,以防本身受朝廷所钳制,他本人并不会伶仃进入台城朝见天子。
直言他“庶子”的身份便已有轻视之意。
那宿卫军士似有些难堪,迟迟不肯拜别。
这时,庾太后又指向顾钰道:“顾十一娘,哀家问你,当日在玉泉山上刺杀琅琊王殿下的人是否就是他的人?”
几近是这话音一落,全部大殿当中好似劈过一道闪电,满场震惊,庾太后已愤然起家,宫女寺人们皆是悚然变色。
庾太后又是气得一噎,竟是指着桓澈道:“他所犯何罪?他要刺杀我儿,犯的天然是弑君之罪!”
可千万没想到桓澈只淡然的笑了一声,说道:“太后娘娘以此题来考我,是否是因为疑我?”
“中正考核之上,你与沈氏黔郎的字都写得极好,王使君与郗参军皆以为,你们的书法评为江左一品也不为过!安康玉郎、江左卫玠,公然是闻名不如一见!”庾太后先是赞了一句。
顾钰心中亦是一震,当初她给出这题的答案,原也不过是采纳桓澈那一句“古来君臣之间向来都是祸可同当,福却不能享,功高震主者了局比蝼蚁还不如”的话,可现在桓澈倒是拿她的话来反击庾太后,以庄子《齐物》来论,此辨题确切也是一把双刃,既可力谏于君,也可束缚于臣,难怪当时桓澈甚么也不说,便已默许。
“草民桓澈拜见太后娘娘,拜见天子!”
这时,又有人赶出去报:“禀太后,禀陛下,大司马屯兵城外,已遣使进殿,有急事请奏天子与太后!”
桓澈天然是客气的道了一声:“太后谬赞!”
本来他们也传闻过桓澈自清溪门入安康引得万人空巷的传闻,本觉得传言不过是夸大其辞,便如成恭皇后杜陵阳之父杜乂,年青时便被人赞有“江左卫玠”之称,可究竟上其人也不过如此,但现在看到这个一样有“江左卫玠”之称的桓澈时,庾太后与庾冰皆已感喟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