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中进,铁虬跑了过来,“大人,有人求见?”
岳肃将二位请到花厅奉茶,分宾主落座,酬酢几句,岳肃心知这两位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十有八九也和刚才的汪白话是为了同一件事情。以是岳肃也不挑明,不问对方到此有何贵干,转捡些没营养的磕唠。只等对方先行开口。
岳肃是不齿这类人的,换做平常,定会逐客。但是明天,他没有,因为有了前面的两拨人到访,他已经认识到,都城的水实在太深,宦海中行舟,毫不是刚正不阿就能包管船不翻的。同时他也听得出,刘名果的话另有下文,不但仅是只为点出前面两拨客人的来意。当下说道:“既然公公看的透辟,不知肃现在该如何做才好,请指教。”
“但不知是为了何事?大人欲将普圣禅师如何判处?”吴亮嗣再次问道。
“银僧法觉有负圣恩,将千年古刹变成肮脏之地,银秽之所。其私建暗室构造,抢男霸女、谋财害命、强行化缘、占人田产等事,件件令人发指。此等暴徒,如犯警办,天理何存,国法何彰?”岳肃大义凛然地说道。
听了这话,岳肃心中暗笑,“这朝中有识之士,不知是哪几位?刚才有人想让我将奉圣夫人的丑事一起抖出来,到时自有直言之士帮衬;这一回,两位同亲请我把人放了,到时会有有识之士给我歌功颂德。看来这潭水还是蛮浑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金蝉俄然仓猝跑了出去,大声喊道:“大人,有圣旨!”
“如何?公公连汪白话、吴亮嗣他们登门的事也晓得?”岳肃迷惑迷惑隧道。
“既然大人已经了然,那小人就告别了。”不等岳肃送客,此次是刘名果本身起家告别。
“又是何人?”岳肃迷惑地问道。
“既然如此,那公公何不翻开天窗说亮话,您到此所谓何事?不会也和那三位一样吧。”岳肃笑问道。
“指教不敢当,实在依大人的秉姓,既然盘算主张如何去做,任何人也是禁止不了的。小人不过是替大人阐发一二,大人或许从中有所鉴戒。”刘名果倒不见外,他先把茶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才道:“客奉圣和法觉的那些事情,朝野高低晓得的人不在少数,汪白话之流当然也是清楚的很。他们为何一向不说,恰好今曰来找大人,请大人出头,很较着是瞧准了大人的秉姓,想要来个借刀杀人。如果大人胜利,以此抹灭了客奉圣在陛下心中的职位,他们定然借机而上,一起弹劾客奉圣与魏忠贤。可大人一旦没有摆荡客奉圣,反而是以惹得陛下发怒,落一个歪曲奉圣夫人的罪名,当时朝野高低必定会转而进犯大人,汪白话之流也毫不会为您说半句话,乃至还会踩上两脚,谁叫您是楚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