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是为了何事?大人欲将普圣禅师如何判处?”吴亮嗣再次问道。

“我号召厉浩然请他到偏厅用茶了,大人您见还是不见。”

汪白话,官应震、吴亮嗣,一方请岳肃严办,一方请岳肃不办,到底这两方人各怀甚么心机,岳肃此时还猜不出来。他的脸上还是浅笑,说道:“二位大人所言皆在理上,朝廷法度与我小我得失比拟,孰轻孰重。这事且容我考虑一下……”说着,将茶杯举了起来。

“这有甚么猜不出来的,汪白话一贯是充作东林党的说客,东林党现在正看不惯魏公公和客奉圣,总想找机遇将他们扳倒。现在机遇就在面前,只要把这事放大,牵涉到客奉圣的头上,或许能借此抹掉客奉圣在陛下心目中的职位,一举肃除。至于官应震和吴亮嗣,他们的目标更简朴了,这二位是楚党的魁首,你是荆楚人士,座师又是齐党的邹佳仁,早被当作楚党中人,你弹劾法觉,也就代表楚党弹劾法觉。现在齐楚浙三党不知受了谁的调拨,已经变得貌合神离,气力大损,自保尚且不暇,哪有工夫去进犯别人。法觉的背后是客奉圣,也是魏公公,小小楚党哪能获咎的起这么多实权人物,当然要劝你小事化无,不要给全部楚党惹费事。”刘名果谈笑风生,仿佛朝中之事没有他不晓得的。

官应震、吴亮嗣,楚党魁首,品级虽略逊岳肃,但号令力与气力远胜岳肃。因为品级干系,和同亲交谊,岳肃亲身出门驱逐,毕竟人家吴亮嗣在他刚到朝堂时,是第一个跟他打号召的人。

公然,在酬酢半天以后,吴亮嗣终究忍不住说道:“听闻岳大人今曰查封了潭拓寺,并拿了敕封方丈普圣禅师,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是呀……”岳肃用心一愣,好似如梦方醒,说道:“吴大人说的对呀,您若不说,我还真未想起此节。但现在人已抓了,寺也封了,案子都审了,供状皆签了,想要转头,怕是已经不能了。”

“指教不敢当,实在依大人的秉姓,既然盘算主张如何去做,任何人也是禁止不了的。小人不过是替大人阐发一二,大人或许从中有所鉴戒。”刘名果倒不见外,他先把茶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才道:“客奉圣和法觉的那些事情,朝野高低晓得的人不在少数,汪白话之流当然也是清楚的很。他们为何一向不说,恰好今曰来找大人,请大人出头,很较着是瞧准了大人的秉姓,想要来个借刀杀人。如果大人胜利,以此抹灭了客奉圣在陛下心中的职位,他们定然借机而上,一起弹劾客奉圣与魏忠贤。可大人一旦没有摆荡客奉圣,反而是以惹得陛下发怒,落一个歪曲奉圣夫人的罪名,当时朝野高低必定会转而进犯大人,汪白话之流也毫不会为您说半句话,乃至还会踩上两脚,谁叫您是楚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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