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朝会,竟有三分之一的文官早退了,内阁首辅周延儒、吏部尚书郑三俊,全都不在。这算甚么事情?特别是户部和太仆寺的几名官员,全部缺席!文官们那里去了?如何会一起早退?甚么意义?个人抗议?
朱由检正在担忧城中的环境,却俄然听到午门别传来一片齐声喊叫。那声音像是几千人一起收回,穿过了皇极殿外的广场传入皇极殿里,只是听不清喊的是甚么。
俄然,皇极殿外跑来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几个千户走到了皇极殿中,跪下施礼,爬起来喊道:“圣上,前太仆寺卿陈继善的家里昨夜被人燃烧烧了,大火烧了三间屋子,差一点就把整幢宅邸烧起来了。”
“喊的是杀奸臣!要杀尽太仆寺藏银一案触及的奸臣!”
这么闹下去,李植都不消攻城,都城就要乱了。
刘宗周见没法坦白,只能说道:“圣上,明天城中刁民肇事,拦住朝臣的门路不让上朝。这些刁民成百上千,啸聚门路堵塞官员。臣上朝时候在绿豆巷子被拦住,端赖仆人搏命挤出一条门路来,才进入皇城。”
郑三俊走到皇极殿中,仓促跪下,举牌唱道:“圣上,臣郑三俊来晚了。”
都城的百姓见惯了大官,所谓昂首不见低头见,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天子脚下的百姓对朝臣并不害怕。万积年间的首辅申时行,就有上朝时候被都城老妇拦住门路的笑谈。但那只是个例,像明天如许文臣大范围没法上朝,还是第一次。
朱由检非常担忧地说道:“这些刁民何故肇事?”
朱由检吸了口气,没想到都城里已经乱成这个模样了。李植用了甚么招数,让百姓义愤填膺如此?
朱由检看着郑三俊,沉吟不语。
不过郑三俊和刘宗周话里躲避,都不说这些刁民在闹甚么,这些百姓如此义愤填膺个人行动,是受了李植的勾引?李植如何有这么大的本领?
等了一刻钟,却看到一个错愕的身影手手扶着倾斜的乌纱帽,十步一转头地穿过奉天门,仿佛深怕前面有人冲上来抓他。等这个衣衫略微混乱的人走到皇极殿丹樨上,世人才看清楚,这清楚是吏部尚书郑三俊。
别的一个千户拱手说道:“圣上,内阁首辅周延儒的院子被几百刁民团团围住。周延儒的肩舆试图冲开人群,成果轿夫被百姓打了。首辅实在是冲不过来,明天是没法上朝了。”
朱由检看了看左都御史刘宗周,问道:“刘宗周,本日如何这么多文臣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