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心乱,竟连内室内的滴滴答答的刻漏声听在耳里,都感受格外磨人,展妍婼心头烦躁,抓了锦被的一角便兜头捂在了身上。
这几日,因为展妍婼被禁足,司徒凤这名郡主的近身侍婢天然也就跟着困在了这寝殿内,来由也简朴,为了便利照顾郡主的饮食起居。
司徒凤强压着错愕看向展妍婼,因担忧,困意早已褪却了大半,谨慎翼翼的试着问道,“小主子?但是要起夜?”
司徒凤被她如许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心内正忐忑,倒是俄然后颈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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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阴魂不散!”展妍婼恨恨的对着氛围生机,心头却如同被猫儿爪子轻撩过普通,瘙痒难忍。
实在,若被禁足只她本身,倒还好些,可惜她是体味自家小主子的,自小到大最不喜的便是被拘束,这两日固然被保护和宫人们盯着,大要上看着是安生了很多,可到底还是本性在那边,以是,目睹自家小主子深更半夜还如白天里普通精力抖擞,她不免有些担忧。
不猎奇?当真不猎奇?那又为何过了亥时还如此复苏?满心满脑里都在缠着那句话不放?
展妍婼刚才缓缓转头去望向被她惊醒的司徒凤,一双美眸在黑夜里映着火红宫纱灯里晕出来的微光,沉若静水普通无澜。
白慕谦向来对于本身的判定非常自傲,却那边猜想会在她这里失策,顿时面上笑容尽褪,眸光暗淡,很久方望向她远去的方向暴露莫测一笑。
是夜,展妍婼双目紧阖着躺在榻上,倒是展转反侧,久久没法入眠,脑中回荡的皆是中午在林子里白慕谦问向本身的那句话。
然,等了很久,直至那响动垂垂消逝,也未有人袭近帷帐。
“郡主莫非一点都不猎奇,为安鄙人方才吹奏的,会是那首《忆故交》……”
忽的,一道黑影自窗口闪过,接着细细碎碎的声音渐次传来。
声音有如绳索勒颈缠绕而来,展妍婼烦躁的捂住了耳朵,乃至夸大的挥动手腕,试图将他那笃定又自大的魔音挥开。
而此时,卧在榻边小床上的司徒凤已经被她掀被下榻的响动所惊醒,正揉着睡得懵懂的双眼朝她望过来,一瞧见她这大半夜的却俄然赤着双足的站在榻边,便也顾不得理疏松的小衣带子,慌镇静张的就朝她奔来。
展妍婼垂垂觉出有些不对来,猛地一掀锦被,倒是榻边空空。本来竟是虚惊一场?可当即心下便又升起了另一设法将之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