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夸大,我手上另有白两银子呢?”于氏微微抿嘴,嗔笑道:“这要说来也怪我,我给上京去信时,算的是你们走陆路,想着就算是清算东西,六月初也该来了,哪晓得你们到八月前才到。”
金嬷嬷低声喃喃说道:“我也不是说不给,你好歹等我来了后啊,我如果中秋后才到,你是不是不筹算过中秋了!”
说道这里,于氏抬高了声音,“我固然气恨父亲怯懦怕事护不住母亲,可毕竟是因为母亲的启事他才辞了官,堂堂探花郎便成了教书先生,虽还是官身却无半点实权。再说,世人都晓得我来自临安于家,娘家落败了,我于梦娟能得甚么脸面。”
喜来拍着胸口说:“放心吧夫人,交给我。人我早找好了,就等在外院等着呢。这事保准办的漂标致亮的。”
吕姨娘这几日要好很多,能由荷心扶着出来坐坐。她神采发白,眼底发青,比在于府时瘦了一圈。
喜来隔着帘子给于氏和金嬷嬷见了礼,回道:“方才,彩绣坊门口有几个货商并着一群街上的闲帮肇事,彩绣坊将他们请进了内院商讨,店铺也已经关门了,我留了人在那边守着,一有动静就赶来通报。”
第二日早晨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外院门口、二门口,屋檐下,挂满了红灯笼,映的院子里灯火透明。
于氏见金嬷嬷越说越来气,转了话题,问了句八卦,“都说盛昶侯世子生的非常标致,你看如何?”说着还用心叹了口气:“我前次见他时,我还未出嫁,当时他和然哥儿现在差未几大,倒是白白胖胖的看不出甚么?厥后听岚山郡主说,他家的世子过分标致,映托着身边的女子都黯然失容。”
于氏怀着胎,只尝了点石榴就不再吃了。
金嬷嬷等人前面没见过她,只想这姨娘身材如何这么差,怪不得一向待在屋里吃药。
有丫环来报说是外院的喜来求见,于氏一向让喜来派人盯着彩绣坊那边,看来是有动静了,赶紧说:“快请出去。”
嘴里虽说着抱怨的话,倒是用调侃的语气说出。
内院摆了两桌,外院摆了一桌,桌子上放满了应季生果,另有幸运和出的各种口味的月饼。
八月中旬,秋老虎非常短长,外头日头大,这宅子又小,也没个遮阳的树木。于氏怕晒伤他们皮肤,拘着他们在屋里,陆知然正趴在八仙桌上习大字,素雨跟着中间看着照看,素雨就带着陆娇娘在软塌上坐在打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