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沈清棠面色冷冷,再不复方才听禅院里的热络,“可惜胭脂膏子用完了,哥哥想闻也闻不到了。”
狸奴……
到底是疼,裴琮之眉头微不成察地压了压,眸色乌黑如墨。
如果滚烫的热油,她也还是泼畴昔,半点不会踌躇。
“昨夜该被打死的不是mm,是狸奴……”
“我心疼mm,天然舍不得那板子落在mm身上。”
他看她顿时偃旗息鼓的脸和倔强抿着的唇。
一个满眼惊骇,一个运筹帷幄,不动声色。
“好了好了。哪儿这么大的气性。”
两人坐下,一同陪裴老夫人用早膳。
裴琮之点点头,回了归崖院。
沈清棠咬着牙,森森怒意从眼里迸出来,“裴琮之,你够了!这是在马车里,你不要你假惺惺的君子名声我还要!”
沈清棠天然乖顺点头,“祖母说的是,清棠记下了。”
她当真是恼了,昨夜身上的涩痛还未散去,本日又费经心力地同他周旋,她怠倦不堪,也肝火难消,恨不能同他同归于尽。
他甩甩被粥淋湿的袖子,收回击,对裴老夫人道:“我去换身衣裳返来,再陪祖母用膳。”
裴老夫人满眼心疼,细心交代,“记取换衣裳的时候看一看,可有烫着?如果伤得严峻得叫大夫来看看。”
“这就好了。”裴老夫人笑呵呵过来,“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兄妹俩吵吵嘴都是常事,畴昔了就畴昔了,今后谁都不准记在内心。”
这是多聪明的女人,如何会连这一点也看不透,不过是拿乔做势的用心恼他,要逞这一时口舌之快,以泄心中肝火。
裴琮之仍在把玩她的指,漫不经心,“mm如果不想身边人有事,今后还是听话些。昨日是狸奴,今后便说不定是采薇还是落月……”
用完早膳,两人辞了裴老夫人,一同出来。
裴琮之亦是点头,“昨夜惊扰到祖母,是孙儿的不是。”
他给她身边安排充足的人,便有充足的把柄来掌控她。
沈清棠压抑住内心涌起的惊骇和气愤,目色冷冷,扯着唇角轻笑一声,“落月和蒹葭都是哥哥的人,是生是死,和我有甚么干系?”
她斤斤计算的模样实在敬爱,裴琮之忍不住发笑,“mm心眼怎得这般小,那板子不是没有打下来吗?”
丫环端粥上来,是鸡髓笋和火腿熬的鸡丝粥,最是生津开胃。只是有些烫,需得晾凉些才气食用。
——他是真的想杀了蒹葭。
沈清棠亲身撩袖来盛,一碗递给了裴老夫人,由身边的丫环接了畴昔。
裴琮之把玩她颀长圆润的指,气定神闲,意味深长隧道:“mm做了错事,我只当mm率性妄为,是底下人劝止不周。以是,mm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