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在朝堂受了气,夜里自要去最是温言软语的萧昭容那边开解心境。

里头的麝香仁可致女子不孕。

她现在一心在府里养胎,等闲不出府门。

又三月,蜀中暴雨,大水横流众多,漂没二十余郡。

这是她将来的倚仗。

他也实在是叫朝堂之上的事滋扰得心烦意乱,甘心沉湎在这和顺乡里,不成自拔。

现在她有了孩子,更是不会冒险。

盈盈烛火下,只瞧见萧昭容拢着锦被,惶恐失措从榻上滚下来,描述非常狼狈。

萧昭容天然选小皇子。

天子愁苦,朝堂也是争辩不休。

颤颤巍巍的手,指着被重重帘帷讳饰的卧榻。

“这是甚么?”

数月前,裴子萋给过萧昭容一颗药丸。

息肌丸由麝香仁,茯苓,桂枝等十数种贵重药材制成,有令人肤若凝脂,芳华不老之效。

有胆小的宫人畴昔,谨慎翼翼撩起帘来,当即腿下一软,跪倒在地。

她听着裴子萋的叮咛,日日用着那息肌丸,天子公然迷得昏头转向,独宠于她,连皇后的凤鸾宫都极少去。

“娘娘骗了嫔妾。”

天子数月不来栖梧宫,只去皇后的凤鸾宫和萧昭容那处。凤鸾宫是正宫,萧昭容倒是当真得圣眷恩宠。

“荒唐——”

只偶尔得了裴子萋的聘请去宫里陪她说说话。

萧昭容有些踌躇。

太病院的太医连番来诊,最后断出的死因只道是气血不敷,暴毙而亡。

总归是众矢之的。

仲春十二是花朝节,那护城河里本该流淌着互诉衷肠的花灯,自发被百姓改成了祈愿江山永安,天下无恙的祈福灯。

本是极平常的一夜。

——卧榻上的陛下睁大着眼,死不瞑目。

“不管你跑到天涯天涯,我都会将你抓返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裴琮之现在在朝中风头正盛,太招人眼,天然也惹人惦记取。沈清棠曾经几次出府,都有人明里暗里跟上来。

皇后不能接管这个成果,“陛下堪堪而立,怎会气血不敷?”

萧昭容寻着机遇,偷偷来找裴子萋,“您不是说那息肌丸只要固宠之效吗?缘何陛下会俄然驾崩?”

裴子萋漫不经心肠端茶轻抿一口,缓缓道:“昭容是要现在的小皇子,还是要断交舍弃他?”

战事不止,国库空虚,现在蜀中又起洪灾,民怨沸腾,百姓中已模糊有“天子有罪,故天降大难于梁”的流言。

未料半夜萧昭容惊骇的一声尖叫却蓦地撕破了这漫冗长夜。

但它也有弊处。

“本宫不逼昭容,昭容本身选。”

此为国难。

死得不甚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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