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冠楚楚,琼枝玉树。一个衣不蔽体,狼籍不堪。
他话里到处是调侃。
又来霸道推她上榻。
从镜台里看,只当是哪家温润郎君给自家娘子画眉打扮,闺中情味,极尽和顺妥当的姿势。
屋子里还是空无一人,她扶着腰,渐渐挪出去。翻开门,外头却不比昔日沉寂,模糊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她已经被他碾压到了灰尘里,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复存在。
裴琮之顿住,一向死死地盯着她,忽而唇角轻弯,极轻地笑了一声。
甘愿死去,也不肯再同他相互折磨。
接下来的话她难以开口,神采因抵当涨得通红,“你不能这么对我。”
翌日沈清棠下榻来,连脚都是踏实绵软的。
对峙好久,她才忍不住出声,“我要穿衣裳。”
银勾轻晃,罗帐落了下来。
她睁着眼呢喃,眼里有求死的心。
——活着受他屈辱折磨。
她晓得他是在奖惩她,奖惩她不经他答应便吃了避子药。
梳好发,裴琮之再牵她去榻上,将方才给她穿上的衣裳一件一件重新剥了下来。
她方才挣扎过分,青丝都尽散了。
裴琮之将这统统都看在眼里,眉眼安静无波,渐渐收回了监禁她的手。
他微微倾身,靠近她,一字一句平平轻吐,“既然是我救了你,你的存亡天然也由不得本身。好好的侯府夫人不当想当妾?那就好好当着,妾通买卖,不过玩物罢了。在我玩腻了之前,你都得活着。”
如许不痛不痒的唾骂,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松开了监禁着她脖颈的手,拂袖下榻来。
裴琮之搁盏看过来,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语气却不咸不淡,“如何,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还是现在要做妾,反倒矜贵起来了?”
沈清棠抬头看着他,面上冷冷僻清,幽幽道:“我不平药,难不成怀上哥哥的孩子?我如许卑鄙的人配不上哥哥,他只会是个私生子。”
一小我如果至心求死,有的是体例。
沈清棠已从榻上坐了起来,衣裳碎了不能蔽体,她用锦被团团裹住本身,垂首低眉,散落的乌发垂在腰际,支离破裂的模样。
“你想死?”
沈清棠被逼着没体例,只能僵着身子,在他肆无顾忌的眼里撩被下榻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屋子里又剩他们两个。
沈清棠面色青白,浑身惊颤,“裴琮之,你浑蛋!”
送回万春院,便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