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党魁深长一笑:“愿闻其详。”
“此其一也。”见二人无语,袁绍稍作停顿。
曹操、袁绍、孙坚,三人默契共生,心照不宣。
然世人秉承大义,重立合肥侯为帝。东迁辟祸,共护大汉鼎祚,何罪之有?
袁绍本日之举,大有深意。曹操父曹嵩,今为太尉。曹操又为兖州牧,与豫州牧孙坚,同扼河南之地。乃《衣带诏》盟中,气力最强以外镇。只需得二人互助,盟内余下人等,自当群起呼应。
王匡“轻财好施,以任侠闻”。故说话亦直来直去:“蓟王昏睡不醒,《衣带诏》险前功尽弃。二戚争相拉拢,我等左支右绌,难以自顾。眼看诽谤计成,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岂料否极泰来。只需拨乱归正,共助合肥侯即位。则《衣带诏》之危可解。于国于家,于人于己,皆有大利。”
与会世人,无不震惊。
“当十之八九。”张俭亦窥破统统:“我已暗中查验。灵台内藏圣旨仍在。然尚书台却无此诏。”
“蓟王身中奇术,灵台受创。若如,道人史子眇那般,长睡不醒。恐非社稷之福。无蓟王临朝,二戚再无掣肘,不出数载,必有一战。血流成河,朝夕之间。试问朝中高低,才气挽狂澜,再续鼎祚者,舍我等其谁?”
“其二又如何?”孙坚诘问。
“不出旬日,京中必有童谚。”张俭笑道:“诸君各自返回,不日必见分晓。”
“《衣带诏》之初志,本为除二戚之患。不料变生肘腋,蓟国返国,难觉得继。先前,后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还恐我等各自散去,就此作罢,被人各个击破。今忽见转机。”袁绍叹道:“公然,天佑大汉。”
言及此处,袁绍这便道明情意:“我有一席肺腑之言,请君谛听。”
论天时天时人和,关东远非京畿可比。
“公节,因何无言?”党魁忽问。
“可有其三。”曹操再问。
董重、王匡等,“衣带盟”悉数与会。席间党魁屏退摆布,将《废帝圣旨》一事,和盘托出。
先帝赐加黄钺。授蓟王攻无道而伐不义。
因而乎,于礼于法,皆无可指责。即便蓟王复苏,面对二日并天之时势,亦需谨慎以待。
“本初且说来。”曹操答曰。
所谓“师出驰名”。
果不其然。
曹操言道:“党魁既已晓得。猜想,不日当邀我等密商。”
当时,凡与《衣带诏》连累者,必身故族灭。斩草除根,无有例外。
“先前,我等奉蓟王《衣带诏》,‘诛二戚,清君侧’。便以党魁为先。今蓟王就藩,群雄无首。乃至二戚相争,祸乱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