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未见镇北王这么和颜悦色,这二人还真是班配……”
顾凉都从没接过他下朝……她当真是狠,就算是做戏,也没需求做得这么真吧!
顾凉卡着下朝的时候来接人,一眼便从人群里瞥见了裴聿,笑着垫脚冲他挥了挥手。
“氅衣也不穿……”
裴珉之和太子一唱一和地走了上来。
可现在秦王大了,手里的差事人脉并不输他,他亲生母亲又跟蒋贵妃在当年有那样的龃龉。
“不忙。这几日会试的卷子要做最后核阅密封,我在宫内衙舍和礼部翰林院措置,不回王府了。”
她当即抿住嘴,摇点头,用眼神表示裴聿不敢了。
裴聿接过她手里的食匣,把她的手塞回鹤氅里,捂得严严实实。
裴珉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子拍上裴荀的肩,“六弟能来早朝都是不易了,可诚恳些吧,免得父皇一怒之下……六弟手上的差事都保不住了。”
说罢,不顾裴荀乌青的神采,和裴珉之扬长而去。
退朝后天子刚分开,朝臣就往殿外鱼贯而出。
“不是说永宁郡主不肯意嫁镇北王的么?这亲身接人,还穿了镇北王的鹤氅,可不是不肯意的模样。”
裴聿一边同她说话,还时不时要替她拉拉帽子和鹤氅,扶一扶她太跳脱打滑的身子。
身后的声音轻浮玩味,带着挑动之意,“比六弟当时跟顾凉,看着还要班配些呢。”
不怪太子忍不住来讽刺,若秦王是他亲孙,他必定关起门来一通臭骂。
顾凉放下药瓶,玉壶道:“昨日去盯任嬷嬷的影卫返来讲,瞥见她抱着一大包东西,给了即将出宫的老寺人,还花了很多银两办理。影卫入夜去翻了,内里全都是燕窝!”
二人刚说罢,身边就颠末一人,身上的幽怨和肝火几近要凝实了。
礼部尚书张和之快走几步与裴聿并肩,说道:“王爷,会试的卷子已经做完最后的核阅,现在只差王爷核批密封。”
裴荀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气得脑仁疼。
低声制止她:“再不诚恳,就持续挨打。”
跟着下朝的人流分开太极殿后,正筹算改路去宫内的衙舍,一抬眼瞥见一道倩影立于宫墙下廊道上。
“六弟还是尽早转头是岸吧。自从六弟和顾大蜜斯的事产生今后,已经给父皇惹了很多费事了。”
可恰好就因为顾凉这件事,一下就垮了。
头顶传来一声无法的号令:
顾凉却先歪了歪脑袋,猫一样慵懒地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裴聿指骨蜷了一下。
太仔细数:“先是宫宴下药,又是六弟莫名其妙赤身赤身呈现在贩子上,六弟可晓得父皇为了替你讳饰,费了多少人力和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