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谨言赶快找补,“多谢王妃体贴,舍妹和家母都很好,还未谢王妃脱手相救,谨言感激不尽。”

裴聿固然没去赴宴,但他手底下的锦衣卫遍及邺京,到处是眼线,琼林宴产生了甚么事他必然一清二楚。

祁谨言也不敢多留,行了个礼就逃也似的走了。

顾凉顿了顿,问道:“秦王去了吗?”

裴聿晓得他的来意,在祁谨言开口伸谢后,淡淡说道:“你要做的不是谢恩,是做你该做的事。”

出了内院,寻来齐伯,“齐伯,皇叔那里去了?”

顾凉应了一声,往书房走去。

祁谨言稍一思考,就明白了他的意义,“草民定谨慎行事。”

祁谨言作揖施礼,“见过女人。”

“倒是有魄力,这翰林院修撰起点比监察御史高,并且翰林院升官也比都察院舒畅,他能主动提去都察院,胆量也不小。”

他们小到天子多夹了一道菜,大到国事,甚么都敢上奏。

祁谨言面不改色,腰仍然弯着,轻声道:“草民愿为王爷鞠躬尽瘁。”

顾凉挑了挑眉,“他主动提的?”

裴聿解释道:“祁谨言与我的干系,天子会非常在乎,这小我又是三元落第出身,听任下去会越走越高,去翰林院修书,天子抓不到机遇动手。监察御史固然让祁谨言进了都察院,但撤除他的机遇太大了。”

眼下这个天子又是个庸碌的,怕是不会同意祁谨言如许的举子进他的都察院。

“皇叔,祁状元。”

裴聿呼吸一沉,手指蜷起,攥紧,冷静回眸看向顾凉,眼底似有怒斥。

“祁谨言如果聪明,这些就不是刁难,是他越走越高的机遇。”

祁谨言来了?

“皇叔,我出去了?”

祁谨言是来谢恩的,若没有镇北王,他保不住右腿。

可惜今晚的宴席镇北王没有去,祁谨言思前想后,还是偷偷来了镇北王府。

裴聿忍俊不由,轻笑声说:“朝中太子党在打压他。当初在邺京传播假考题的人是秦王,此事我叫人流露给了太子。”

“如果随你遴选,你去那里就任?”

祁谨言一愣,顿时有些进退两难。

“草民不肯修史乘,但为王爷极力,敢去都察院做一小小监察御史,一尽微薄之力。”

顾凉看了他半晌,竖起指头,“我发誓,我只是怕他又想来拉拢祁谨言,才问的!”

裴聿捻了捻指腹,他看祁谨言的策论时,就从字里行间认识到,这小我并不是那些只会死读书的学子,他言辞激进,大开大合,去翰林院修书确切是藏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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