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暖和嗔了他眼,未完的话却被他悉数封回唇中,脑中晕晕糊糊的想,这厮铁定是用心的,用心不奉告她这朵花的含义,让她瞎担忧,然后看着她的踌躇心头暗自利落。
哟,还玩奥秘,暖和眸底笑意幽幽。她放眼细心瞧去,却见四周虽有星火点点,但漫山遍野乌漆麻黑一片,也瞧不出个以是然来,遂干脆放弃切磋的心等着君熠寒揭开答案。
“如何俄然就表情不好了?”男人语带不明的问她,摸索道:“活力了?”
君熠寒笑而不语,席地而坐搁琴于膝上,指尖拨动,却不复先前的痴缠,反是如泣如诉,凄幽哀怨,催人泪下,她鼻端尽也莫名浮起抹酸楚,耳边似有纤细的抽泣声传来。然君熠寒倒是静雅拨弦,双眸淡淡掠过大片的昙花,他指尖蓦地一动,琴弦似一道清幽寒光急射而出,不过眨眼间,一朵洁白得空的昙花已到了他掌心。他将食指在齿间咬破,红艳的血珠滴在如雪昙花的花心,血珠霎那固结如晶莹剔透的红宝石,而整朵昙花也寸寸变得透明,似冰晶砥砺而成。他将手中晶莹通透的昙花献给她,眸底浓情缠绵,唇角含笑柔声道:“小暖,可愿嫁与我为妻?”
“……本阁主找的是你的孟大哥。”固然她的确是来找他的,但瞧着他又开端胡说八道,她干脆将目标转向孟孤染。
不知何时,天空细碎雪花悠悠洒洒飘落,缀在肌肤上渗入点点凉意。君熠寒炽热的唇舌终究退离,单手揽过她的腰间扶住她软绵的身子执起她的手,将一枚戒指套于她的指间,戒指上正嵌着玉昙中凝成的红艳如宝石的血珠。她的手肤如凝脂葱莹玉白,配上这艳红的血珠戒指,美的令民气颤。
“为……”她刚出口的话生生顿住,昙花一现,这怕是到了芳华尽时吧,他不想她瞥见花落心生哀伤。
晚膳后,万家灯火皆起时,马车在郊野的十里坡停下。暖和随白鹰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径前行,沿途所经之处不乏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提着各式花灯的妙龄男女,或嘻笑打闹,或软哝细语,倒似不避世俗在此处个人幽会。
暖和依言立足原地,掌间折扇不紧不慢的敲打动手心,看似耐烦实足,实则心头却似稀有只小猫举爪在悄悄的挠。恰在此时,一道委宛降落的琴声在月夜中悠悠荡开,携着缠绵柔情拨动她的心弦,伴跟着这琴音四周竟有此起彼伏的纤细簌簌声,放眼及处,漫山遍野洁白得空的昙花争相盛开,如一片洁白的云霞铺满全部十里坡,美得令人堵塞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