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的统统事物仿佛全被颠覆了,这类颠覆有人赞美、有人抨击,一种让学宫祭酒淳于越最奇特的征象在学宫俄然产生――此前抨击秦国的名流与抨击鲁政的名流竟然摒弃前嫌,一起抨击楚国新政。

楚国之新政、楚国以外朝、楚国之誉士、楚国之国人、楚国之报纸、楚国之钜铁、楚国之战舟……,跟着这个未龀之童即位为王,楚国好似瀛海里翻涌起伏的波澜,狠恶地拍打着海岸岩壁,声如鸣雷,浪如坠雪。

“于民而言,不均最恶?”屈光反问道,不以他是门生就有所轻视。

“吾非先生,乃门生伏生。”伏生确切只是个门生。

“楚王真王者也。”面对秦魏四十万雄师,仅凭五万甲士驻守,淳于越不得不叹了一句,可他随即又道:“然,刚者易折,智者必伤。君子不立围墙,楚王何至要死守陈城?”

“哎!”屈光再叹,又是一阵点头。见他如此,淳于越再道:“我闻陈郢有十万甲士,拒城而守,秦魏四十万雄师,魏人不济,大王当是无虞。”

临淄大小两城,一共十三门,稷下实在是指稷门之下,稷门则是大城南垣西门,学宫就建在西门以内。今之稷下虽不似齐宣王时那般聚天下之名流,争百家之交鸣,却也是仅次于秦国的学士中间。天下之事、特别是天下诸王皆是学宫存眷会商的工具,现在学宫会商最火的,就是楚国之王熊荆。

秦政鲁政毫不相容,秦奉法家,鲁行儒术。抨击鲁政的名流大多歌颂法家,以为法家之说乃强民之说,国若不强,民必受辱;抨击秦政的名流天然推许儒家,以为鲁政乃仁王之政,‘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秦政役民至甚,乃是苛政。

“怎有十万甲士?城内最多五万甲士。魏国由相邦子季领兵,子季乃秦王忠犬,魏兵为其催促,战意不逊于秦军。如果敌军猛攻,城内粮秣或不敷三月。”屈光直言相告,声音悲戚。

“天然如此。人皆一命,命命相称,岂能杀人而不死?”见合座师生都看本身,伏生大声道。

“学子血性,屈光乐见也。”屈光含笑道。“秦之害,非害楚国,乃害天下,天下若一于秦……”说到此屈光一阵点头,连连感喟。“寡君身先士卒,被秦魏雄师围于陈郢,楚齐乃姻盟之国,可惜……”

秦军破城,斩首不满八千方不成盈论,减去本身伤亡为盈,不盈将率不成升爵,故每拔一城,全城皆屠。野战降卒,秦将白起诈而坑之四十万,其他诸战,莫不斩首数万、十万、十数万。性命非草芥乎?性命皆草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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