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陌生的心境对他来讲有些糟糕,可他却又诡异地毫无冲突顺从……这就更糟糕了。

待穿过花圃,模糊已能瞥见昭王府门内影壁之时,罗翠浅笑着放缓了脚步,扭头微仰起小脸,对云烈道,“殿下留步吧,我这都熟门熟路了还劳殿下亲身相送,实在是……”

“正所谓‘开弓没有转头箭’,”对她的心机,夏侯绫自是看得明白,只能苦叹着提示道,“眼下各地的掌柜都在等你的答复……翠微,罗家耗不起这时候了。”

这才与罗风鸣起过龃龉,接着就几次被打,卓家二姨不免会狐疑到罗家头上。

可就在这个刹时,昭王云烈胸腔中那颗让临川军万千男儿昂首崇拜、誓死跟随、百炼成钢的心,骨气全无地化成了一滩春水。

她出世贩子之家,对能使两边互惠互利的利算计从不觉得耻,是以在最后想到“借道临川”借燃眉之急时,她只是沉着地盘算着“繁华险中求”,这个合作对罗家、对昭王府,都是一样的“有一害却有百利”。

女人家那又暖又软的手背悄悄贴过来,紧接着又贴到了她本身的额上,此情此景落在云烈眼中,竟仿佛是本身与她额角相抵了似的。

这段日子的来往下来,她对云烈、对昭王府、对临川军的观感都是极好的。这群人既有贩子传言中的“清正朴重、英勇刚毅”,暗里里又热忱新鲜、豪放义气,都是些值得交心的纯澈之人。

罗翠微闭了闭眼,沉重地点点头:“我明白。”

“哪有侯门公子主动上个商户家拜年的?!”

以后又调集了夏侯绫、罗风鸣一道集思广益,为明日如何向云烈提出“借道临川”之事打起腹稿。

再加上罗翠微接连近半个月每日登门,好吃好喝进贡不说,脱手豪阔又不着陈迹,体贴肠找尽各种来由,让对方在受她好处时不会有“被恩赐”般的不安闲,这就使她在昭王府“混个脸熟”的进度,远比料想中得要快很多。

他们之间原就只隔了不敷半步的间隔,两声交叠的阿谁刹时,刚毅中透着凛冽与温热里裹着清甜的两道气味不测绞缠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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