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玄色的锦鞋,毫无避讳地踩在这流淌的血水上,玄色的大氅在北风中飘零着。赵晨微微低垂着头,望着地上的血水入迷。
雪,洋洋洒洒,从腊月二十三午后,一向下到了腊月二十四凌晨。现在,都城外的密林中,不管是官道小道上,还是树杈树叶上,尽是皑皑白雪。
赵晨的捏着密报的手不由得一紧,他那稠密的眉峰此次倒是紧紧地蹙在了一处。丰润的唇瓣也抿在一起,略显肥胖的脸颊紧绷着,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密报上的那几个字,冷静地沉吟着。
赵晨低垂下头,脸上暴露一抹似嘲弄又似宠溺的笑意,低低地呢喃道,“你就是那传说中的猪队友吧?”
赵晨听了松竹的话,丰润的唇瓣微微一抿,“传话下去,加快进度,我在两日以后,必须回京!”
“到这个时候了,还要吞吞吐吐?”
一件深色的软甲,从赵晨玄色的大氅中露了出来,这件软甲是蓝玉儿在体味了,天衣阁对她之前改进过的布料如何加工后,又突发奇想地对布料做了三次加工,这才亲手为他缝制而成的软甲。现在,这件软甲已经伴跟着他,经历了无数次存亡,早已残破不堪!
赵晨面上神采稳定,还是冷酷地说道,“东西没了能够再做,可儿没了,就甚么都没了。”
随后,哗啦一声轻响,赵晨抽出腰间的匕首,将这衣甲上暴露大氅的一角削了下来。他转过身,将手中的衣甲碎片递给松竹,冷酷地说道,“把这个交给云夫人,让她交给皇上。”
在这封密报里,详细地论述了腊月二十三,赵产业生的统统。在论述到赵家祭灶一事中,不但有写到蓝玉儿在祭灶时的各种作为,还对当时哪位族老说了甚么话,都做了详确的论述。
在他的身后,有十几人在繁忙着,而在他们的身下,则有几十人的尸身,正在被埋葬!
随即,他又想起,如果蓝玉儿在身边,必定会暴跳如雷地喧华着,她费了这么多心机,做成了这么首要的事,他竟然还说她是猪队友,还能不能好好地做朋友了。想到此,赵晨的唇角不由得倾泻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自从分开都城后,他经历了那么多的暗伏与袭杀,蓝玉儿就像是这夏季里的暖阳,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卸下心房,放松紧绷的神经。就像是在赵家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日一样,只要她,能让他那颗饱经世家大族血腥的心,获得半晌安抚与安慰。
蓦地,赵晨眼神一动,他的目光猛地分开大氅下的衣甲,转而朝着都城的方向望去,一抹暗芒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