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主。”松竹轻声应道。
“八成都已经齐备,只是想要全数集齐,恐怕还需求几日的时候。喜就上”松竹垂着头,低声答复道,他语气中的庄严之意,让人不由得感觉赵晨所问的名单一事,必定极其首要。
如果蓝玉儿在此的话,必然会非常讶异,只因在这封密报中还论述了,蓝玉儿祭灶前在草顿时洒下磷粉,让草马在祭灶时自燃一事。以及,由此形成的赵家各位族老,分歧认同赵源儿准家主身份之事。
随即,他又想起,如果蓝玉儿在身边,必定会暴跳如雷地喧华着,她费了这么多心机,做成了这么首要的事,他竟然还说她是猪队友,还能不能好好地做朋友了。想到此,赵晨的唇角不由得倾泻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蓝玉儿的所作所为,固然大要上看似是在他离家之时,保住了赵源儿的嫡子身份,但是却也在这个敏感且危急的时候,将赵源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他特地在赵家留下的一步棋,就落空了用武之地,那一步棋该如何用?或者说还能不能派上用处?
可这片密林中的某一处空位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雪痕,反而尽是泥泞。这泥泞也不是泥土的深玄色,而是很深很深的暗红色!一股股稠浊着泥土的血水,从空位的中心,流淌入密林中的矮丛中。这片空位上漂泊着浓烈的血腥味,明显刚停止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一双玄色的锦鞋,毫无避讳地踩在这流淌的血水上,玄色的大氅在北风中飘零着。赵晨微微低垂着头,望着地上的血水入迷。
赵晨在看到这一节时,倒是眉头微微一蹙,摇了点头。他咬了咬下唇,左手拿着密报,右手托着下颚,暴露一副如有所思的神态。
一件深色的软甲,从赵晨玄色的大氅中露了出来,这件软甲是蓝玉儿在体味了,天衣阁对她之前改进过的布料如何加工后,又突发奇想地对布料做了三次加工,这才亲手为他缝制而成的软甲。现在,这件软甲已经伴跟着他,经历了无数次存亡,早已残破不堪!
赵晨一边思考着,目光一边朝下望去,只见这封密报接下来的内容,论述的便是天子在惠妃的霜云殿太小年,并命惠妃在腊月二十四归宁,让蓝玉儿带着赵源儿随其一同回宫之事。
蓦地,赵晨眼神一动,他的目光猛地分开大氅下的衣甲,转而朝着都城的方向望去,一抹暗芒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雪,洋洋洒洒,从腊月二十三午后,一向下到了腊月二十四凌晨。现在,都城外的密林中,不管是官道小道上,还是树杈树叶上,尽是皑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