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也是南边的女人,尖翘的瓜子脸,五官非常清秀,能够因为喝了几杯酒,两颊微红,一双杏眸像是淋过雨般。倒让沈罄声想起了十年前的陆卷舒。

“阿舒,本日如何未谱新曲,挑了这么个拈酸妒忌的曲子来唱。”薛邵阳捏了捏陆卷舒的鼻头,一派密切的说道。

“甚么断袖之癖,的确无稽之谈。小倌有甚么可看的,还是女人好。”

“如果普通的正三品也就罢了,沈大人所居之位乃是吏部,这三年大考之期又该到了,这位置紧急的很。传闻吏部尚书庄游礼是个非常中庸的老头,已经多番上书请奏去官养老,我看不需三年,沈大人这官位恐怕又要再升一升了。”

“薛郎。”她灿然一笑,仿佛春山之色,桃花开遍。

“庄大人才学和经历都远在沈某之上,吏部考核如此重担,天然是由庄大人主持大局,沈某甘为牛马。兄台万不成妄言。”沈罄声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朝着皇宫的大殿的方向抱拳施礼。又小声的说到:“都城当中锦衣卫的权势无孔不在,我传闻这些间谍头子,最喜幸亏酒坊倡寮里安插探子,刚才那些话,如果传到九千岁的耳朵里……”

那一句缠绵悱恻的“薛郎”,的确要把人的魂儿都勾去。却让深思中的薛邵阳,惊的差点岔了气,这女人明天特别怪里怪气,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锦衣卫本来设东西两厂,东厂都督李贤乃是当朝隆德天子的大伴,圣眷正隆,权倾朝野,早就把西厂挤兑的名存实亡了。李贤此人,嫉贤妒能,心狠手辣,诏狱里的冤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特别是隆德二十九年那件“大案”,东厂锦衣卫今后成了止小儿夜啼的“良药”。

“沈大人幼年有为,弱冠之年就位列正三品,真是让我们这些虚长几岁的老哥哥们既恋慕又敬佩啊,哥哥我敬你一杯。”

不过也好,留在薛邵阳身边,比留在他身边安然的多。

沈罄声大笑了两声,将红绡搂在怀里,借着酒劲儿半靠在红绡身上,鼻尖抵在女仔细嫩的颈弯处,能嗅到淡淡的香气,手指把玩着红绡的一卷长发,行动含混。

一辈子那么长,谁又晓得将来会如何样。发誓再不喝酒的人,现在如变得千杯不醉了。

沈罄声不经意的瞧了陆卷舒一眼,她嘴角噙着笑一遍遍的给薛邵阳夹菜,坊间传闻薛邵阳把一品楼的花魁金屋藏娇八年之久,两情面投意合,若非身份有云泥之别,只怕早已结婚。她的身边已有了一小我,再无他沈罄声的安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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