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来仿佛欺负棠观欺负的有点过甚。
阿绾……阿绾……
遮月的云雾垂垂散开,洁白的清辉再次扑撒而下,将船上相拥的两人包抄在一团温和的光晕当中,投映在花灯点点的湖面之上。
看来,拓跋陵修那边定是露馅了。
要命了。
滚烫的手掌抚上了颜绾的脸颊,让还处于愁闷状况的颜绾被吓了一跳,“殿……”下字还没说出口,嘴唇便已被他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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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颜绾的声音拉回了心神,棠观的眸色欣然漾深,再开口解释时,冷沉的嗓音里也带了些难掩的愉悦。
顿了顿,肃王殿下不动声色的将官方的唯美传闻拎了出来,完整健忘了本身一向是个“唯物主义者”。
但是……
这湖心,真得能瞥见奇景……
颜绾忍不住翘了翘唇,小声摸索道,“殿下,你今晚实在不是醉酒,是醉醋吧?”
船头,棠观嘶哑的声音传来,“急着归去洞房。”
“这就是骊山湖的奇景。月圆之夜的子时……传闻说,只要情意相通、被神灵选中的有恋人能瞧见。”
一两鬓斑白的老妇人带着两个捧着甚么衣物的丫环走了过来,瞥见颜绾时恭敬伏了伏身,“夫人。”
越吻越上火,他的手也不自发往下,解开了颜绾刚刚才穿上的喜服腰带。
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那湖心的人影越来越浅,越来越浅,垂垂的,与那四周的银雾混在一起,消逝的无影无踪了……
“我们在这里……再等等看?”
大早晨的,这么焦急去做甚么……
颜绾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那边,有些恋恋不舍,“再等等还会有吗?”
垂垂的,棠观已经不再满足于只亲吻她的嘴唇了,他想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烙下本身的印记,想要让她真正属于本身,想要找回那微小的一点安然感……
到底是受了甚么她不晓得的刺激呢?
颜绾怔了怔,只感觉本身刹时被那股淡淡的酒气包裹,乃至也有些微醺了。
“……今后离他远一点。”半晌,肃王殿下才黑着脸将她拥进了怀里,憋出了这么一句。呼吸声就在她的颈间,悄悄吹动着那散落下的几缕碎发。
沉默。
今晚……仿佛要完。蛋。了。
“殿下,明天是你要带我去的……”
他留不住她。
湖中间的银雾中,俄然模糊约约的显出两道一样相拥的人影,在不远处那一片满满的莲花灯上逐步清楚,逐步清楚……
不知为甚么,她能发觉到棠观同方才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