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正要说不是,小梅道:“姑,公子,薛管家来了?”
三娘又打量他一遭:“你不会恰好姓颜吧。”
三娘:“那是天然。”
齐王看了她半晌儿:“你不是想做麻包的买卖吧?”
三娘:“那些麻包是为了筑堤防洪,是拯救的,就算我再贪财也不会打这里的主张,我是想我们常记虽不是湖州本地的商号,却买下了杏花楼,从今今后就得在湖州做买卖,现在汛期将至,总得为湖州的百姓做点儿甚么,别的忙帮不上,就想着让伴计工人们扎些麻包运过来,如此衙门里也能腾出些人手来,用在更紧急之处。”说着顿了顿低声道:“并且,你这般繁忙日夜忧心,我虽不能为你分忧,起码尽些微薄之力也是好的。”
齐王:“不忏悔,你说吧何事?”
三娘:“君子一诺令媛,可不准忏悔。”
齐王挑了挑眉:“那你这些是从那边而来?”
三娘笑了:“齐王殿下亲至九里桑园以百姓安危请了颜家的才子出山,现在这湖州城里另有谁不知颜青颜子回的。”
这话说的极其含混温存,饶是三娘都不觉有些脸热,闻声薛长史在外咳嗽了一声,三娘仓猝推开他站了起来。
三娘回身:“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齐王:“实话如何,谎话又如何?”
三娘:“这个可没地儿买去。”
远远就瞧见刀疤男站在帐篷外,见了三娘,从身后的小厮手中接了伞迎了过来,打量她一遭笑道:“今儿如何这般打扮,倒像个进京赶考的墨客?”
墨客愣了愣:“你如何晓得的?”
墨客:“我不是为了喝,我是取样儿。”
两人说着进了帐篷,三娘略打量了一遭四周,比本身设想中还要粗陋,在此起居,真有些难为他了,毕竟刀疤男的出身职位在哪儿摆着呢。
三娘侧头见那边儿老薛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过来,到了近前,见三娘跟颜先生在一处,微愣了愣,躬身要施礼,三娘拦住他:“九公子在不在,我有事寻他商讨。”
闻声三娘如此夸奖,墨客很有些不安闲,脸也有些红:“可,可我并未见过公子。”
齐王把三娘手里的伞接畴昔放到一边儿,自中间的碳炉子上取了铜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这里没茶,喝杯热水吧。”
城外的河堤上,三娘看着短短三日便飞涨起来的河水,心知这场水患只怕在所不免,现在可还未到真正的汛期,河水便已涨了这么多,若汛期一到,雨量增加,上游州府为了自保只要往下疏泄,湖州正处在中间地带,阵势陡峭,是驰名的鱼米之乡,故此自古便有苏湖熟天下足之说,可湖州所处地理上风同时也是优势,若上游水量增加泄入湖州水域,而大面积持续的降雨又会形成下流太湖水位暴涨,一旦超越水位线极能够倒灌,到时高低夹攻,就算湖州是铜墙铁壁也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