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帐本考虑半晌,明白过来,这该当是放抚恤金的册子,帐本上记实在册的人名,该当都已经不在人间了。
李行驭立在床边,扫量高江宏。
但又不太像用来发军饷的,因为背面的银子数量比兵士们常日的军饷高多了。
她俯身便在耳房里翻找起来。
赵连娍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类事,也没心机理睬他,只是闷头翻着。
只要除了高江宏,大哥应当就安然了。
十四拱手。
高江宏这个牲口,要有多狠的心,才气下得了如许的手?
赵连娍闻言,不由睁大一双瑞凤眸,既惊奇又气愤:“高江宏是东北监军,怎能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赵连娍摇点头,顿了顿问:“为甚么每小我的抚恤金数额,都记了两种?”
赵连娍咽了咽口水,莫非不是你才让的?狗男人又犯病了,这时候不能硬碰硬,她蹙眉,刹时红了眼圈:“夫君……”
带着哭腔的腔调又轻又软,泫然欲泣的小脸好像芍药沾露,惹人垂怜。
最大的能够就是留下甚么栽赃大哥的东西,但会是甚么,她不太清楚。
“另有这个。”
赵连娍怔了怔,她还真没留意,她取过账册翻开,细心一看,小脸顷刻白了。
此人一天三变,赵连娍这些日子也风俗了,不感觉奇特。
“我要揭露他。”
幸亏李行驭看完以后,顺手将册子递给了她,持续检察其他东西。
“看出甚么了?”
李行驭的戾气公然刹时便下去了,对着内里唤:“十四。”
李行驭递给她一个信封。
人去了,他们的哀思也不是抚恤金能抚平的。不过,抚恤金也算是一种安抚。
她也没掌控真能搜出甚么东西来,不过既然有这个机遇,她天然不会放过。
抚恤金是将士们用本身的性命换来的,是他们的家人今后糊口的一点保障。
李行驭将手里东西都放归去了,偏头看她。
他语气更是森然可怖。
李行驭将信纸叠起来,收进信封递给十四。
屋子里点着一支蜡烛,高江宏横在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仿佛是发军饷的账册,因为上头列举着一世人的姓名。
赵连娍觉悟过来,稠丽的脸上不由漫起一层粉,还不是怪李行驭整天不普通,不然她能胡思乱想吗?
用贪墨抚恤金的事,害死大哥,还连带着给太子一击,一石二鸟,朱曜仪真是用得一手好战略。
李行驭手里的长剑忽至,径直朝她手腕而来。
这耳房紧邻赵玉樟佳耦的房间,她说话声音压得极低,恐怕被哥嫂闻声了。
见赵连娍出来,立在门口的李行驭抬步便走,手握剑柄,又是畴前孤傲冷酷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