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弄了个不痛快,在冯家也未至席散,过了晌午便家来了,刚迈进院儿,可巧正瞧见大姐儿在院子里洗头发,不由思及上午的事,便有些皱眉,深悔本身不该寻那么个遁词,若真咒的她病了,岂不是本身起的头。
第二日,倒是后街里冯来时结婚的正日子,因是三娘周慧莲的亲妹子,周慧莲早几日便家去帮衬去了,今儿一早,顾程才带着二娘玉芳前去道贺凑热烈,去之前问过大姐儿,徐苒却道:“也不是我妹子要出嫁,我去凑甚么虚热烈,转头让三娘瞄见,更加不待见我。”
不由分辩把她拖拽进屋数落道:“怎在院子里洗头,又是那么个风口,转头着了病在身上,看你如何?”
珍珠先前最喜素净料子的衣裳,却那日瞧见大姐儿,穿戴一件素净的白衫儿蓝布裙儿,头上钗环皆无,却更得爷的意,便翻箱倒柜寻了半日,寻出一身素净的衣裳来,这日巴巴的上了身,想着,即便学不得非常像,也能学八分,爷瞧着大姐儿,也能多瞄她两眼,却不想本身一时口快却坏了事,被顾程喝斥两句,让下去,珍珠委曲的甚么似的,明眸中眼泪转了几转啪嗒啪嗒落下来,好不成怜。
玉芳内心一堵,心道,珍珠这丫头还不是他宠惯的浮滑性子,现在却一屎盆子扣在了她头上,便是那大姐儿现在是心尖子,珍珠怎就连野草都不如了,真真这心都不知偏到那边去了,自是不敢悖逆顾程,只得诺诺应着,归去好生管束珍珠。
顾程噙着笑点头:“爷不好那些,只吃酒耍子。”却见大姐儿只是不信的样儿,顾程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不好美意的低笑一声道:“这会儿你不信,待爷洗了澡,让你查验个清楚明白。”便自去屏风后沐浴。
顾程想着现现在虽好,却也不是个悠长之计,倒不如依着慧莲的话,把她早早收出去,也免得她动旁的心机。
顾程见她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断,真是非常聪明,奇怪上来,摸了她的脸一把道:“揣摩这么呢,连爷的话都不该一声。”徐苒这才回神,嘻嘻一笑道:“想将来的好日呢呗!那还顾得旁事。”
徐苒原是个最怕热的,现在眼瞅就是端五,这信都县里更加热上来,既无电扇,也无空调,热的人浑身燥的难受,却又不想费事沐浴,干脆便让人打了水在院子里洗头,哪想到正洗到一半,顾程家来,扯了她出去不说,没头没尾的数落了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