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爷这么说,那边,文大管家的儿媳也在那边对满儿说着差未几的话,“你这叫甚么事?!穿这么一身往我们家门前一跪,到底有个忌讳没有?!”
因罗老爷一向记取老神仙今儿上门的事,又晓得那是块撕不下来的狗皮膏药,怕从正门收支被那牛鼻子撞个正着,故而打从山里打猎返来后,干脆就直接奔着后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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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伯抬手在满儿头上轻拍了两记,温言又道:“好了好了,晓得你刚死了父亲,内心难受,只是,你该不是为了这个才来我家门上哭的吧?”
李妈妈看看这孩子,暗自点了点头,道:“那是天然。”
顶着个重孝的满儿来到文大管家门上时,却也是刚巧,平阳伯罗世康恰好筹算从后门溜进府去,便就这么瞧见了她。
“我偏不!”满儿倔强地一抬头,“天底下总有说理的处所,我去找文爷爷去!”说着,不待姥姥伸手来抓她,就独自跑得没影了。
“别提了,那姓叶的一早就躲出去了,王八蛋!”李繁华骂道:“倒是底下人透了句话,说是这宅子离府门近,如果想请和尚羽士,只要搬到前面去不碍着人的眼就成。听听,定是有人眼红这宅子,要逼着他们孤儿寡母给人搬场腾屋子呢!他娘的,老爷太太都甚么还没说,他们倒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起来!”
这边,李妈妈刚安设好李大师的,那边满儿姥姥和李繁华就气冲冲地进了门。
满儿怀里抱着用青承担皮包着的红锦锻,愣愣地站在那边望着叔公和婶婆远去。原是姥姥说,家里守着孝,这东西是用不上了,且拿去还了叔公家的情面,却没想叫她听了这么一番话。
“那是谁?”他用马鞭指着满儿问。
才刚她听到动静急仓促赶回上房时,棺材铺的伴计恰好送来棺木,她想着入殓诸事老是要再折腾一番的,这才抽着空分开了一会儿。却不想等她返来时,那李大虽说是已经装殓安妥,可这李家门前倒是冷冷僻清。从敞开的大门望出来,除了跪在棺材旁的李大老婆和女儿李满儿,竟是连一个上门记念的都没有。
李妈妈还待要讲甚么,却被李全福又瞪了一眼。李全福把她拉到一边,问:“才刚你上去,太太那边但是有甚么话要说?”
她这一哭,倒是把满儿娘从浑沌中哭醒了过来。满儿姥姥也忙上前拉过满儿,细问究竟。
罗老爷立时就想起了明天输掉的赌局,不由感念起李大来,道:“真是,公然是好人不常命啊。李大多好的手腕,竟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