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话,李妈妈又是一肚子的气,道:“太太那边你又不是不晓得,早已经被冷了心肠。只怕就算被欺负到头上,她还只觉着是替上一辈子还债呢!”
李妈妈问。
李全福刚要接话,一扭头,只见李满儿和她姥姥都在那边望着他们,他忙住了口,回身对满儿道:“和尚羽士的事,我让你繁华叔替你去办。其他的事你也别管,只好好守着你的孝就是。”又对满儿姥姥道:“我跟她婶婆,另有他繁华叔身上都有着差事,只怕也不能经常照顾她们母女,今后这个家里的事,怕是要姥姥多操心了。”
罗老爷刚一住了马,就看到一个穿戴重孝的小丫头跪在文家门前,四周还围了一圈看热烈的丫头小子,不由一阵猎奇。
“如何了?!”李全福愣住脚,白了她一眼,“说话做事之前,好歹也要先用心想一想!今儿要不繁华运气好没遇见人,我也来得巧,岂不是要叫你们娘儿俩闯出祸事来?!”
“如何说?”李妈妈问儿子。
要说堂堂平阳伯为甚么放着正门不走,非要偷偷摸摸从自家后门溜进府去,却还要从老神仙提及。
一句话逗得罗老爷哈哈大笑。
他儿媳一看,便拉着个脸想要上来推开满儿,一昂首,却见文伯冲她使着眼色,她只得一肚子迷惑地退了归去。
那满儿姥姥一听,不由就是两眼一亮,千恩万谢地送那佳耦二人出了门,又送李繁华去了庙观,这才回里屋去看满儿娘。
因罗老爷一向记取老神仙今儿上门的事,又晓得那是块撕不下来的狗皮膏药,怕从正门收支被那牛鼻子撞个正着,故而打从山里打猎返来后,干脆就直接奔着后门来了。
她这一哭,倒是把满儿娘从浑沌中哭醒了过来。满儿姥姥也忙上前拉过满儿,细问究竟。
李妈妈一愣,想了想,道:“但是,太太跟二姨娘,又那里是会善终的事……”
“你给我站住!”李全福一把拉住李妈妈,沉着脸喝道:“你甚么时候才气改一改你这火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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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满儿忙放开扶着她娘的手,膝行到李妈妈跟前,拉着李妈妈哭道:“婶婆别走,快看看我妈吧,我妈看上去不好呢。”
顿了顿,她抬高声音又道:“太太叫我们尽管打理好她的嫁奁,其他的事,不问也罢。只是你瞧瞧,这还是你的亲侄儿呢,就被欺负成如许了,如果再叫他们得了势,还不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