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君垂首,不疾不徐的幽幽开口,“以是,我们去颐宁宫,请太后裁断!”

张保忙点头道:“主子幼年就已经入宫,家中人因为灾荒都死光了,哪儿另有乡可还?”张保说着,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起来,“求娘娘宽宥主子吧,主子这么些年在宫中经心尽责,不说功绩,也有苦劳啊!”

从颐宁宫出来,顾临怡面色沉沉的往未央宫回。一面走,一面与良安道:“六尚与内侍省为了凑趣元妃,不顾本宫与贤妃的意义,大操大办清平公主的生辰宴。现在闹了亏空,缩减了六宫的用度。和敬夫人、元妃等人的用度倒是未被消减。将如许的话传去各宫各院,务必将这缩减用度的祸首祸首扣在元妃的身上!”

可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亏空如许的事儿,公开里都是心知肚明,现在你顾临怡非要拿出来讲事儿,一是你小肚鸡肠,得理不饶人;二是你无能,不能妥当应对;三么,便是你顾临怡唯恐天下稳定,如许折损皇家脸面的事儿,竟也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顾临怡早就推测,来了颐宁宫,此番安插必然是枉操心机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抿唇,笑了笑,谦虚恭谨的问太后道:“那太后要如何措置?”

“那曲姑姑和张公公还罚不罚?”姜子君看着太后的眼神,轻巧的提了一句。

顾临怡方才还当真是怕太后将缩减用度这件事儿也一道作罢,现在闻声缩减六宫,却不缩减云千雪的用度,倒是也放心下来。好歹还能拉着云千雪惹起六宫公愤。这一通,她也算是没白白折腾。

顾临怡跳高了眉毛,等曲宝怜与张保两人说完,慢悠悠道:“亏空不小,各司各局都有。六尚与内侍省有错在先,法不责众,臣妾也只能免了曲姑姑与张公公的职,以示惩戒!”

太后神情庄严,看着曲宝怜与张保两人,斥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今次,哀家念在你们在宫中当差这么多年,都无错无漏的份儿上,便临时将你们留着将功补过。至于六尚与内侍省统统管事,扣一年的分例,暂作弥补吧!”

太后睨着顾临怡低垂的头颅,瞧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忍不住轻微的,细不成查的摇了点头,道:“你是贵妃,大齐后宫顶贵重的第一人。就应当拿出些容人之量,别手里抓住点甚么,就得理不饶人。这后宫内里,虽说住着的都是顶高贵的人。可说到底,天家也是家呐!哀家现在是不成了,你便是一家的当家属母。出了如许的事儿,奖惩清楚是需求的。可也要恩威并施,宽以待人。这六尚与内侍省的亏空,从上元一朝,到天授朝,哀家入宫这么些年,是头一回传闻!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念在她二人是初犯的份儿上,如何不能将功折过?”太后话音幽幽,那种中年妇人的降落的声音里,有些苦口婆心,也带着逼真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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