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书房里,韩延青枕动手臂,头一次感觉这里有些清冷。
虽说他当初是听了母亲安排,不得不娶了这个粗鄙的商户女。
“彩秀,去找大管家,侯府有如许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门房,不是擎等着获咎人吗?打他二十板子,再撵到庄子上去!”
姜穗宁揉了揉太阳穴,归去持续看帐本。
蜜斯刚才说的那些话,应当没被他闻声吧?
一边嫌弃她娘家是商户,一边心安理得用姜家的银子……这就是高门侯府!
韩凌雪抵着他的胸口,不让他再混闹,好不轻易才找到机遇说话,“母亲说,要给你纳个妾进门照顾序哥儿……青郎会不会喜新厌旧,不要我了?”
女子冷傲的面孔在他脑海中久久回旋。
姜逸打动不已,细心打量着她,半晌心疼的道:“宁宁,你瘦了,在侯府过得不好吗?”
姜穗宁俄然叫住她。
过了几日,姜穗宁惦记取嫁奁铺子的事,决订婚自去巡查一番。
“大哥别担忧,我好着呢。”姜穗宁压下心头涩意,用心扬起笑容,语气轻巧,“你明天过来是有事找我吗?”
那站在侯府门前,对着门房卑躬屈膝的年青男人,恰是她大哥姜逸。
韩凌雪纤柔的嗓音隔着窗纸更加婉约。
姜穗宁带着彩秀到了二门,上了侯府的马车。
但是当初姜穗宁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水,又和韩延青有了肌肤之亲,如果不承诺这门婚事,姜穗宁在都城也待不下去了……
“嗯。”韩延青随便应了一声,目光精确无误地落在不远处的姜穗宁身上。
韩延青笑着亲亲她的脸,嗓音沙哑,“阿雪,我也想你,在大营的每一日都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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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又冷沉了几分,“母亲说你不肯将序哥儿记在名下,为何?”
本日是她刚好碰到,在她不晓得的时候,她的哥哥和父亲还受过侯府多少挖苦刁难?
“当然不会,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姜穗宁猛地翻开车帘,不顾仪态跳了下来,“大哥!”
韩延青往前走了几步,武将年青矗立的身姿充满压迫感,投下的影子仿佛要将她淹没。
韩延青搂着韩凌雪挤在狭小的卧榻上,神采满足,只眉头微微皱着:“下次别这么打动,谨慎被人瞥见。”
彩秀急得快哭出来了,“姑爷好不轻易来一趟,您如何把人往外推啊?”
姜穗宁神采稳定,还是笑着:“或者我给三爷安排别人奉侍?”
彩秀一慌,赶紧蹲身施礼,“见过三爷。”
姜穗宁低眉敛目:“是,儿媳看完账目就尽快返来,恰好给您带些南边新来的血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