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陛下?”

他本来说让姜穗宁先去他那边,措置一下伤口,免得让长辈担忧。

“陛下,谨妃娘娘那边……”

这下子姜母终究听出几分不对劲了。

姜穗宁眼睛亮晶晶的,“陛下放心,他敢对不起我,我本身就清算了他!”

长条的卷轴状物体,骨碌碌滚到姜穗宁面前,刚好展开。

“大舅兄请看,上面有陛下金印,做不得假。”

仿佛一个极刑犯在等候最后的宣判。

他低声喃喃:“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啊。”

姜逸想,就跟前朝那些宗室女和亲之前,总要被封个公主一样?

本日恰逢姜逸休沐,他皱着眉头走向商渡,不客气地诘责:“宁宁如何会弄成如许,你如何照顾她的?”

姜母内心一向记取商渡的恩典,几次发起要送礼报答,都被姜逸以各种借口敷衍畴昔。

“起来吧,跪了那么半天,也不怕膝盖受了凉。”

是圣旨?

商渡周身冷冽的气势刹时收起,亦伏下身子,一字一顿:“臣,谢陛下成全。”

“朕在你们心中,莫非就是个是非不分,沉迷女色的昏君?”

姜穗宁还来不及细看,上面是否写着对她的措置,就听头顶传来顺康帝略带无法的声音。

“伯母言重了,确切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大殿内沉寂无声,落针可闻。

“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成心,又争着为对方顶罪,朕也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为你们赐婚便是。”

她这边刚说完,就感觉怀里一沉。

“阿娘,我明天差点被老虎吃了……”

“这是陛下对你嫁给他的赔偿?”

顺康帝假装黑了脸,“操心那么多干甚么?看你都脏成甚么样了,还不快回家去?”

笔尖和绢布摩擦的纤细声响,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过,窸窸窣窣的,让姜穗宁的心一刻也安好不下来。

“大哥!”姜穗宁气得顿脚,“你胡说甚么呢,我是志愿的!”

并且就连姜逸这个户部主事,都是跟着商渡办差挣返来的。

商渡明天如何这么客气?的确让她惊骇。

归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仔细心细看了好几遍,才敢信赖这是真的。

“既然你情意已决……哎,没有孩子也无妨,让你哥哥多生几个就是了。”

她不是去宫里给八公主上课吗,如何弄得灰头土脸,浑身是伤,仿佛被匪贼打劫过一样?

高高悬起的心重重落地,姜穗宁喜极而泣,至心实意地给他磕了个头。

她瞪了商渡一眼:不是说好循序渐进吗,你如何不按套路来?

顺康帝给二人赐座,看着姜穗宁眼睛红红,喜极而泣的模样,心头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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