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统统悲剧尚未产生,另有转圜的机遇。

“蜜斯,今儿是姑爷休沐回府的日子,您要不要去二门上迎一迎?”

姜氏口口声声说本身见地陋劣……但这份超脱内宅的眼界见地,岂是平常商户女子能有的?

“作为嫡母,照看序哥儿衣食起居是我应做的。但要把他记在我名下,以庶充嫡,那千万不能。”

“猜也猜得出来,不过是说我小门小户攀高枝,耍了手腕才死皮赖脸嫁进侯府,该死新婚夜独守空房,该死被夫君萧瑟呗。”

“三夫人之前落水伤身受了寒气,老夫人交代,这调度的补药要一日不落地喝,将来才好为三爷连绵子嗣,开枝散叶啊。”

姜穗宁就着橘黄色的烛火,又翻过一页帐本。

姜穗宁抬眸看她,语气冷酷,“他不来,我一小我上哪儿去怀孩子?”

话音刚落,就听内里小丫环喊了声。

“我……我没有。”

“哎,那奴婢就先归去了。”

韩凌雪心下稍安,又想起另一件事,期呐呐艾地开口:“您真的要给三郎纳妾吗?”

彩秀低头,“都是些浑人肮脏话,您别听,免得脏了耳朵。”

她冲彩秀晃了晃手中帐本,“你看这是甚么?”

王妈妈前脚刚分开,姜穗宁就冷了脸,对彩秀说:“把药端去前面倒了。”

“母亲……”韩凌雪焦急出声,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对啊,我传闻序哥儿生母只是个没名没分的通房丫环,又福薄死得早……”

这表面花团锦簇,显赫一时的百年侯府,实在内里早已蛀空了,烂透了,就等着她来续命呢。

“就算姑爷不留下过夜……哪怕来我们院子坐坐,吃顿饭也好啊。”

韩老夫人瞪圆了眼睛,活像是见了鬼。

王氏从听到姜穗宁要盘账,就有些心神不定,被韩老夫人喊了好几声才如梦方醒般,仓促分开。

“唉,我没想到那姜氏实在牙尖嘴利。”

“错了。”姜穗宁勾唇一笑,明艳昳丽的面孔在灯光下灼灼生辉,“这是侯府的管家大权。”

怪不得大家都爱来棠华苑跑腿,这商户女还真是风雅!

“母亲贤明,那儿媳就先归去了,侯府上一季的账目还没盘完呢。”

蜜斯本日从寿宁堂返来,就仿佛变了小我……

或许是老天见她宿世被骗了一辈子太不幸,才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遇。

韩凌雪轻垂下眼,摇着头说:“女儿不委曲,都是女儿不好,孤负了母亲的苦心,与三郎情不自禁,做下错事,害得母亲还要操心为我们周旋,女儿这辈子都会好好贡献您的!只是序哥儿……他毕竟是您的亲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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