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瑄信了，但还是有些不附和，“今后还是早点返来，你一个女儿家老是宿在内里，不平安。”
“你又讽刺我。”
姜穗宁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我好困，要补个觉，明天上午都别来烦我。”
热乎乎的被窝一烘，垂垂飘起了一股如有似无的雪檀香气，都是商渡昨晚留下的。
等她嫁人？
姜穗宁心虚地打了个哈哈，又没话找话地问他：“三哥你这么夙起来干吗啊？”
她吓得一愣，渐渐转过身子，难堪地挥了挥手，“三哥……早啊？”
姜穗宁笑着调侃何沅湘，“这娶了媳妇和没娶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大哥的书房里总算有点人气儿了。”
窗下的小榻上随便地放着一个针线筐，矮桌上另有半页未写完的字帖。
姜穗宁拉着她的衣角撒娇，“好大嫂，你就奉告我嘛。”
姜穗宁支吾了下，“明天对完账，我和曼娘她们喝了点小酒，就在楼里睡下了。”
她问：“我听彩秀说你昨晚对账累着了，一宿都没合眼？”
她本来想把寝室西边的耳室辟出来当绣房，成果姜逸非说耳室阴冷没太阳，不如他的书房宽广敞亮，让她把本身常用的东西都搬过来，陪他一块看誊写字。
“没甚么！”姜穗宁缓慢否定，打了个冷颤，“真冷啊，我先回院子去了。”
到时候她就是有经历的大嫂，该轮到姜穗宁害臊了。
说着就缓慢钻到床上，还放下了帐子。
“实在我第一次见到你大哥，被他救下的那一刻，我心中也是欢乐的。”
何沅湘声音飘远，她又看到了站在田埂边的姜逸，双拳紧握，声音颤抖，眼底是深切的，无能为力的哀恸。
她对姜穗宁说：“我看到他掉眼泪了，当时我内心就……就特别想嫁给他，宁宁，你能明白吗？”
她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大嫂，我晓得大哥对你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可你又是甚么时候喜好上他呢？”
姜瑄看着她一起小跑进了二门，摇点头，又正儿八经地打起拳来。
姜穗宁鬼鬼祟祟地进了府，裹紧了大氅风帽，弯着腰，一起小跑着路过前院小花圃，俄然身后传来一声：“阿妹？”
何沅湘抬手作势要打她，内心却甜丝丝的。
伴着清冷好闻的味道，她仿佛又睡在了他怀里，垂垂沉入黑甜。
天还没大亮，街上灰蒙蒙的，唯有屋顶上的积雪偶尔反过一抹亮光。
畴昔她眉宇间总缭绕着一股淡淡的忧色，就连在百雨金里做事的时候，都像是憋了一股拼劲儿，仿佛要证明甚么给谁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