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坐在桌边,就着菱花窗照出去的光,纤细的指尖上捏着一根银色绣花针,正低头专注地玩弄着甚么。
她刚才拿着同心结玩弄时,感受内里仿佛有东西,就把绳结拆开了,拆出一条长长的红绳。
商渡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开口:“我一个寺人,还能把你如何样?”
她可没忘了火烧番货行的仇呢。
“不喝。”
姜穗宁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男女授受不亲!”
商渡非常派合,看着她小蜜蜂似的忙来忙去,就连苦涩寡淡的鸡汤都品出了一丝甜意。
姜穗宁焦急了,她昨晚彻夜未归,也没奉告家里一声,万一他们觉得本身出事了如何办?
“死不了。”商渡垂下眼,语气凉淡,“之前没人照顾,也都挺过来了。”
商渡轻嗤,似是大发慈悲地放过她,摆摆手,“隔壁有空房间,你去吧。”
姜穗宁嘟囔了一句吝啬,手上的行动倒是一点没停。
这间房只要一张床,连个小憩的短榻都没有。
他仿佛看到姜穗宁在绣花?
商渡拿起丝绢渐渐展开,上面画了一幅适意山川图,松石嶙峋,层峦叠嶂,看不出甚么信息来。
姜穗宁跟着劝了两句,商渡态度稍有松动,矜傲地抬起下巴,“那你来服侍我喝。”
姜穗宁内心俄然酸了一下。
鹊十三福诚意灵,赶紧道:“姜娘子,我们这些糙男人粗手粗脚惯了,这几天就费事您多照顾督主大人了。”
姜穗宁瞪他,他解释:“不能让封明德晓得昨晚你也在墓园。我需求这几天来清理陈迹。”
商渡问她:“你刚才在做甚么?”
她高高举起手,即将要拍下去的那一刻俄然松了力道,转而拿起了汤勺。
姜穗宁立马跑到门口,正要开门又踌躇了,转头看他:“你一小我能行吗?”
搞得九曲十八弯的,也不晓得他是想被人找到,还是不想。
“你该歇息了。”他不容置疑地开口,“现在就睡。”
商渡蹙了下眉,她从昨晚被追杀到现在,一向忙着照顾他,又拆同心结,熬了将近一天一夜,还没好好歇息过。
他渐渐从床上坐起,神采还是惨白,声音还是沙哑,但精力看起来还不错,“不必,我现在好多了。”
“不喝。”
才经历了昨夜的存亡拼杀,明天气候很好,阳光亮朗,在地砖上投下一块块错落的光斑。
她认命地端起鸡汤,“是是是,商督主的拯救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来世必然当牛做马酬谢……”
鹊十三没体例了,转头乞助地望向姜穗宁。
商渡看了鹊十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