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康帝颤抖动手指向太子,“你与太子妃结婚三年无所出,朕还觉得是你与她脾气反面,她虽出身大族,却不是你喜好的范例。本来你,你……”
姜穗宁蓦地昂首,眼中刹时迸收回光彩,“大哥!”
“就是看在这些粮食的份上,陛下也不会把你如何样的。”
姜逸冲她欣喜地笑笑,“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向陛下请愿——姜家名下统统米粮铺子囤积的陈粮共一万石,都将捐募出来,以朝廷的名义拨给受灾百姓。”
他又想到东宫那几个常跟在太子身边服侍的小寺人,各个都是长相清秀,貌若好女,更加肝火中烧。
只要能挺过这半个月,等朝廷从其他州府调拨的施助粮到位,危急可解。
门外,听着内里模糊传来的低泣声,商渡抬起的手又渐渐放下了。
商渡及时伸手扶了顺康帝一把,待他站稳后又立即收回,只是冷静地保卫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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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死而复活,甚么妖邪……他都不在乎,他只晓得他的宝贝mm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并且再也不消为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劳心劳力了。
虽说刚才她临危应变,胡扯八道了一通,压着太子背了黑锅,可难保顺康帝会不会对他的话起疑。
“孤说了!统统全凭你商渡做主!”
顺康帝使出满身力量,一脚踹向太子肩膀。
商渡蓦地抬眸,眼神森寒,带着毫不粉饰的杀机:“你再说一遍?”
他重心不稳,身子不受节制地向后仰去,幸亏又被商渡接住,靠在他身上大口喘着气。
遵循一个成年男人每日一斤四两的口粮计算,这一万石粮食,充足十万百姓吃上半个月。
他这么冒死办差,就是想给百口一个好的将来。
“混账!”
太子一个激灵,赶紧比刚才更加狠恶地辩驳:“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宁宁,别怕。”
又看着姜逸晒得发黑,枯燥脱皮的脸,吸了吸鼻子,“这总不是装出来的吧?阿娘看到必然要心疼死了。”
她先在内心骂了太子一百遍,又骂申玉芝太蠢。
“你母后去之前,朕握着她的手发誓,必然会把你好好养大,将来朕的统统都是你的……可你看看你都做了甚么?!”
太子笑得更大声了,用力拍着扶手。
商渡转成分开,大步去了东宫。
“陛下把稳。”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慎重和果断,“家里必然不会让你有事。”
殿前的空位上还残留着满地的血迹,无人敢上前清楚。
“商渡,传朕旨意,把太子身边服侍的内侍……十足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