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摆了摆手,说完又点了几个小厮过来帮手,把地上的箱笼都搬到马车上。
斯人已逝,就算韩延柏再懊悔,也换不回白氏一条命了。
“二弟返来得恰好。哦不,现在该叫二堂弟了?”
这平远侯府是如何了,儿子不要了,连儿媳妇也要换一个?
“侯爷说了,统统任凭三叔爷措置,他没有定见。”
韩延柏面皮紧绷,他外放多年,在都城中并无房产,再说侯府还未分炊,也不成以擅自置产。
姜穗宁一眼就认出,这些都是二房的东西。
韩延柏舌尖苦涩,艰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这段时候多亏了昭昭帮手,等我离京外放后,我会让迎儿的生母筹划后宅,我……”
三叔爷无可何如,只好翻开族谱,将韩延柏的名字从侯府这一脉划掉,又写到了另一支断了香火的嫡派上面。
王氏扶着肚子,对劲洋洋地站在一旁,伸手一划拉,“父亲说了,你已经不是侯府二爷,就从速带着东西搬出去,别占了侯府的院子不肯走。”
刚进了前院,就看到空位上摆着一大堆箱笼,有些乃至还充公拾好,箱盖开着,内里的东西胡乱塞着,显得非常混乱。
韩昭气得就冲要上去和她实际,被姜穗宁拦住,低声道:“你快去后院把三个孩子带过来,闹出这么大阵仗,别把她们吓着了。”
围观的族人纷繁哗然。
哪有让已经进门的媳妇换个男人的?
老族长已是耄耋之年,须发皆白,脸上的褶子耷拉了好几层,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脑筋却还很清楚,说话慢悠悠的。
她说话时用心举高了声音,公然引来了王氏的重视。
韩延柏跪在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前,态度果断。
姜穗宁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声感喟。
三叔爷只感觉嘴里叼的烟袋都没滋味了,没好气的道:“我看你们侯府干脆本身另立一本族谱算了,想如何改就如何改!”
王氏哼了一声,“你们的东西?这些可都是侯府的!父亲仁慈,还答应你带着走,不然就该让你们净身出户!”
过了一会儿,她带着三个小侄女,另有一个二十多岁,边幅平平的女人返来了。
三叔爷写完,气咻咻地丢了笔,回身就走。
“二哥不必自责,实在我早就晓得了。”
三叔爷恨不得拿烟袋锅子敲他的脑袋,“我说小柱子,你咋这么憨呢?”
这一下子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很多族人都被轰动了,纷繁赶来祠堂刺探环境。
三叔爷吃力地睁大眼睛,像是没听清似的,“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