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关山重重[第1页/共5页]

李锡琮点头欠身以应,“多谢太子妃殿下体贴,臣服膺殿下之言。”

那对乌黑眼眸中掠过黯然的轻视笑意,李锡琮的唇角微不成察的抽搐了一下,冷冷道,“你究竟是在为女子抱不平,还是在质疑我说的话,还是,”话俄然停在这里,好久畴昔也未再有下文。那黯然且轻视的笑却垂垂浮上眉梢眼角,他猝然转过甚去,那未完的言语便完整没了声气。

翌日一早,已到出发吉时,周元笙轻装简服,正预备与李锡琮各自登车,却见内臣上前禀道,太子妃殿下前来送行。

如周元笙所料,李锡琮的钧旨附上宣泄,足以令他二人的干系再度对峙不下。她此前已见地过他萧瑟人的耐烦和工夫,却不想他此番并不按上回做派行事。每日如常的回到上房,当着人前和她端方说话,含笑闲谈,面上自不带出一点负气的模样。唯有她内心明白,他们目下的干系真可谓四字便能涵盖,是为相敬如宾。

念及此,她俄然有些了解了身边之人。他们的欢乐哀痛不尽不异,却都只合于无人处盛放残落,因为这人间并没有人情愿倾慕聆听,也没有人值得他们倾慕相诉。

李锡琮摆首一笑,道,“没有。”看了看她,又笑道,“我怕你一小我感觉冷。”说着,已自但是然地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他一言不发的走着,她一言不发的紧随其畔。有些想出言安抚,却不知他是否需求。她沉默地想到本身,倘或感觉哀痛之时,甘愿阔别旁人,温馨独处。即便有泪,也该是寂静一人单独流淌。

周仲莹浅笑道,“姐夫还是和我客气。”笑罢,便也不再多言,转向周元笙,切切丁宁了今后手札来往之事,方含泪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长路漫漫,关山重重,姐姐与姐夫一起安然顺利。”

李锡琮的声音埋在重重罗衫里,显得瓮声瓮气,亦带着些撒娇的孩子气,“我乏了,借你这里歇上一会,顺带给你暖身子。”

周元笙见他避重就轻,干脆了当道,“她不是早前你身边的对劲之人?又或者该说,她是早前你身边独一的女人?”

那是汗,还是泪,亦或是借了汗来粉饰的泪,她终是辩白不清,如同她亦辩白不清此时他唇边的笑,究竟是发自至心,还是只为装点那些哀痛。

二人相顾对视,赶快迎上前去。只见周仲莹只带了随身侍女,自车中下来快行数步,一把扶住待要施礼的周元笙,轻声道,“姐姐不成,我本日是来相送,姐姐若还与我施礼,便是和我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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