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缓缓道:“昨日你与公主相见,闹了不小的风波。你内心应当清楚,有些事情是瞒不得了。再则,我们并偶然害你,你也不必再决计瞒着,你身子不好,如此也是徒劳伤神。”

“夫人说得非常。”陆轻芍苦笑道,“然这也是无法之举。说来我与姐姐乃是双生姐妹,交谊非平凡人家姐妹可比。然姐姐不知为何,自七岁起俄然染上怪病,每年夏季必会发作,入秋自消。从四月起,她身上便长满红斑,虽不疼不痒,然其状可怖,常常连母亲都不敢直视。父亲暗中遍请名医,还是有力根治。直到客岁病发快结束时遇见一名跛足羽士,很有些医术,留一古方与父亲,言明要姐姐自来岁怪病发作之日服药,连服七七四十九日,怪病自除。”

“你……”这番话好似一道惊雷,那女人慌到手足无措,仓猝扯过被子将手腕藏于此中,眼中倒是已掉下两行泪来。

说着,伸手欲扶她躺下,不料却被床上的人反手握住了手腕,英莲只觉那力道不轻,一昂首恰好与她目光相撞,只觉那双眸里暗波涌动,似藏了无数春秋,再看她脸上死力哑忍的神情,猜想约莫是用了满身的力量了。

“明显是个见风就倒的弱女子,怎生这般倔强?”英莲见状,倒是长叹了一声,道,“只是你这般又是何必?你如果真想好了抵死不认,也该先将你手腕上的赤金缠丝镯先褪了再说。”

半晌,那女人终究开口:“你到底想说甚么?”

“陆女人何故如此悲观?”英莲因见她这番模样,只得重拾起那帕子,悄悄与她擦了擦脸,又道,“我们若真故意害你,这会子你如何还能在这里与我说话?你我既能相逢便是有缘,本日这般逼迫,原也是情非得已。人与人相处,头一条便是以诚相待。女人如果一味坦白,我们便是故意相帮,也是无能为力。”

那女人闻言,亦是惊怔,眼中倒是垂垂止了泪,只拥着被子,死死凝睇英莲,唇齿紧阖,脸上全无赤色。

“女人,我本日与你说这些,或许是叫你难堪了。”英莲望着她,很久才道,“但女人你需清楚,我们并非歹人,对你也绝无半点歹意。救治女人也是出于心中道义,并无所图。若女人信得过我们,有难堪之处尽管奉告,我们定当极力为你排解,若信不过,大可在这里养好身子,到时我们自会送女人出府,至于来路也全凭女人本身,毫不过问。”

英莲低叹:“我晓得女人顾忌甚么,欺君乃是大罪,换作是我,怕也不能轻信于人的。可我没有来由骗女人,如果你不信,我能够叫徐少爷来讲与你听。你与他相处数月,他的为人你应当清楚,信赖他的话你是能听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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