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缓声道:“凤哥儿如果觉着我碍事,今后我不再凤哥儿跟前呈现就是了。何况你大抵也晓得……我只是服从行事,要卖力你的安危罢了,其他非论何事,我都不会插手,方才也不过是偶然入耳见,才多口一问,凤哥儿既然腻烦,今后巽风也不会再犯了。”他不疾不徐说来,口气中竟有几分暖和的歉意。
云鬟沉默:不错,早在崔印亲身来之前,她就有此筹算,且正如先前她跟陈叔说过的,——此事她已经想过千百回。
露水儿才撅嘴道:“她们说的好刺耳,说甚么……前日小六爷来,竟直去了女人房内,说没有教养、轻浮等话。”
云鬟含泪看他:“母亲去了,虽晓得府内的人牵挂我,但对鬟儿来讲,父亲大人倒是最亲的人……还请父亲体察女儿的情意……”
云鬟只不言语,她虽在鄜州住了两年,但周遭的这些景色尚没看完整,只在谢氏身子还撑得住的时候,曾同她一块儿游过凤凰山,也曾去过宝室寺还愿,两人亲手抚摩过那铜钟……其他各地,却未曾踏足。
陈叔摇了点头,云鬟轻声道:“我内心想,即使我跟着父亲回了京,在那偌大府里,只怕也讨不了好儿的,毕竟我亲娘没了,父亲又是不管事的……”
林嬷嬷并不知此情,听了这句,也气白了脸:“你说的但是真?”
正拉扯吵嚷中,胡嬷嬷闻讯带了丫头们赶来,便道:“停止,是做甚么?”
林奶娘大惊,有一小我却反应甚快,却见晓晴跑到云鬟身边,一边儿扶着一边儿叫道:“你胆敢推倒女人!”
露水儿看云鬟一眼,方皱眉努嘴地说了原因。
她也是担忧陈叔出事的,更几次想悄悄地把秦晨叫来,让他帮手去找一找,且喜老天保佑,陈叔毕竟安然返来。
两个丫头见势不妙,一个便去传信,另一个道:“这不是我们的主张,是这丫头没端方,冲撞了胡奶奶。”
竟然舍得都城那花花之地,侯门公府的大宅大院,令媛蜜斯的身份……宁肯销声匿迹地远遁……
云鬟想了会子,又咬了咬唇,低头暗叹了声:“即使留了人在这儿,只怕也没要紧,白四爷……是多么的人,如何在一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身上留意分神呢,他留下巽风阿泽他们,不过是怜悯庄上无人照顾,又或许,是因上回那王典来闹的一场……贰心性谨慎,不欲再出事端罢了。可就算留了巽风又如何样,倘或巽风真的闻声了我的筹算,莫非白四爷还能插手不成?照他的脾气,只怕也万事不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