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黼生得极好,风韵特秀,明朗谦雅,是最贞静高贵、叫人一见生羡的,只细细打量,才会看出那精美眉眼间含而不露的凌厉气质,让人模糊记起,此人实在曾是行伍出身。

赵黼闻听,竟是大笑。

赵黼举手接过,不消细看,他天然认得这是云鬟之物,却听季欢然又道:“臣下自知有罪,是以主动承认,还请王爷网开一面,宽恕臣下一时之错。”

云鬟叹道:“王爷宁肯听信别人的话,也不信妾身,倒是让妾身难堪了。”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哪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心头方想了两句,蓦地止住,觉着含义不祥。

赵黼的眼神有些阴鸷:“那你就说出那人到底是谁。”

季欢然骇然:“王爷这话,臣下更不知如何了。”

赵黼道:“要半个时候?本王倒是记得,有人打趣说季卿多数是出错……掉进了厕所里。”

而她未说完,就听有人半笑半恼地沉声道:“甚么时候……轮到你对我发号施令?”天然恰是江夏王赵黼。

贰心头一阵凉意,身上却无端炎热,水火交煎。

赵黼打量那珠花,斜睨着他,此即眼角已闪现一丝淡红色,笑说:“好好好,可知本王最喜好识时务者。”笑语未了,冷然抬手,只听得“咔嚓”之声响过,宝珠溅血,玉石俱焚。

季欢然只得拱手再施礼:“不敢,不知王爷唤臣下前来,有何叮咛?”

云鬟微微欠身:“还请王爷放过无辜之人。”

季欢然瞪着赵黼,目光相对半晌,眼神忽地微微一变,他有些慌乱地忙垂了眼皮儿。

季欢然来不及多想,也已没法多想,面前最后所见,是云鬟惶恐欲死的神采,他此生从未想过崔云鬟会有如此失态之时,但这一次,毕竟……倒是为了他……

却听赵黼问季欢然道:“公然……是你?”

赵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昨早晨……”一语未罢,就听得里头安温馨静地唤道:“王爷。”

门外的蝉唱更加鼓噪,海潮普通涌上,同那些混乱声响纠交友叉,将人淹没。

季欢然闻听,才道:“承蒙王爷美意接待,自是极好的。”

赵黼见无果,却也在他料想当中,因又笑道:“你不说也不打紧……一一查来,总有成果。若实在查不出,只一个个地把他们全杀了就是,就从他开端!”猛地抬手,袖子随之一荡,手指苗条笔挺,如剑指向季欢然。

以赵黼的脾气,既然已经起了疑,只怕把朝野翻个个儿,也要将那人找出来,何况昨早晨江夏王宴请之人有限,名单在手,要查实在也驳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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