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以明喘了半晌：“若……公然是因为郭毅之死而如此对待我们，这也……忒暴虐了些。传闻郭司空现在在刑部，他又如何竟能做出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来，侍郎莫非……没有体例了么？”
现在，云鬟正在公房内，对着一份从山西递上来的檀卷入迷，正拧眉深思之时，却见书吏来请。
验官生生地咽了口唾沫：“侍郎宽恕！是下官忽视了！”
两人说着，不觉到了白樘公事房。当下请了云鬟入内，上前施礼毕。
至于“珠有泪”，是个甚么意义，却让人不敢细想，因各种能够皆有，细思极恐。
郭司空停了停，又浅笑道：“但是他在我心中，倒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他不值得为了你们几个牲口枉送性命。”
白樘看了他半晌，终究点头。
验官道：“尚未。”
他看看门口的白樘，又看向地上的邱以明，俄然渐渐说道：“倘若你们……晓得我作为一个父亲，却没法庇护本身的孩子的表情，而我……在落空毅儿以后，日日夜夜所接受的苦痛煎熬，就会明白，不管我如何对待你们，都不为过。”
白樘又道：“因严先生威名，刑部的行验所向来为天下众验官仵作称羡，但是似你们这等行事，只怕很快就要成为笑柄。且细心，我不想瞥见下次！”
阿泽扶住郭司空：“您没事儿么？”
验官低低躬身，不敢作声。
云鬟见他公然问起蒋勋，嗓子眼里发紧，敛动手低头道：“回侍郎，是见过。”
邱以明直直地看着郭司空，极至的惊骇之下，让他落空明智，他猛地跳起来，发疯似地抓住郭司空，厉声叫道：“你这老鬼！你到底想如何样？我都认错了！你到底还想如何样！那不过是个不测罢了！我们也不想他死的！”
白樘抬眸看她一眼，道：“我听闻，上回蒋勋来部里，曾跟你见过？”
厥后，赵黼抱她上车，车内她因回过神来，便拉开车帘往外看，从堆栈门口一起顺道看去……那道长街上，车行马走，也有很多自堆栈里跑出去的人……
早有书吏去传，瞬息间那验官来到，施礼罢，白樘问道：“本日带返来的尸首你细心查验过了？”
邱以明闻听，几近崩溃。
白樘见并不是一语道破那少年的身份，便点头道：“本来如此，那你……昨日在云来堆栈以外，可曾见过此人？”
郭司空握着他的手臂，勉强站住，深吸了几口，才定了神。
据蒋勋而言，那逃脱的少年必定是他所熟谙的，但以蒋勋的品性，只怕不会交友能犯下“联尸案”的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