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伯曹嗤地一笑:“你?这儿的酒太烈,一口你只怕就醉死了。”

又叫了胭脂楼的人来问,公然说那杨老迈有段日子老是鬼鬼祟祟摸来楼中,确实无疑。

春红虽是个妓/女,却因有些名誉,只欢迎有头有脸的熟客,如果鼓吹出去,让人晓得她被这轻贱恶棍糟蹋了,只怕身价一落千丈。

春红终究受不了,那一日便假扮男人上了杨老迈的船,又带了酒菜同他饮宴,那杨老迈只当她是要换个处所取乐,自未防备,因而便中了招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韩伯曹长长地吁了口气:“说的倒是挺好听,你们这些读书人,老是文绉绉的,但是老子不会这些,也不爱这些……”

云鬟本身捧着坛子,叫小二又拿了个酒杯来,渐渐地也倒了一杯,举起来嗅了嗅,公然酒气浓烈,叫人未饮先醉似的。

云鬟一愣,韩伯曹道:“我多少年没见过像是你如许的人了。看似风吹吹就倒,实在竟比铁石、比金子还刚硬果断呢。”他说着,便笑了起来,举起碗又喝了两口。

雨又下了起来,屋檐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来,收回啪嗒啪嗒的声响,仿佛全部六合都*潮润润地。

两边捕快毫无防备,吓得发展一步,春红嘲笑着,握着刀子上前,死死地盯着那假人,眼神当中竟尽是炽炽恨怒。

云鬟轻嗅了嗅那酒气,便道:“韩捕头……钟情于春红女人?”

云鬟心头一震,还将来得及问出来,旺儿道:“我忙问是何人,主子你猜是谁?”

旺儿悄悄叫苦,忙收了伞跟着走了出来。

云鬟道:“我当初觉着阮氏是在为甚么人顶罪,可现在看来,她只是想保护春红女人。而春红女人本日所做,却也恰是为了保护阮氏。我想……我是曲解了甚么。”

韩伯曹眼神有些庞大,看云鬟道:“说来话长。”

云鬟有些心不在焉,冷冷的雨丝劈面而来,从心到身上,更加冷的有些颤抖。

韩伯曹似觉着这题目有些好笑,但是眼中却透出回思之色,便道:“爱她甚么?甚么都爱,她那小模样,那坏脾气……她骂人时候我最喜好,毛毛的眼睛瞪起来,瞪得人的心都醉了,我就看一辈子也不觉厌倦。”

郑乱世见俄然又有个主动来投案的,的确用一个“目瞪口呆”不敷以描述,当下带上阮氏,还未开口,阮氏见了春红,已经叫了起来:“你来做甚么?”

阮氏哭着跪倒在地:“我不能再欠你了。”

阮氏头一歪,终究捂着脸大哭起来,春红微红着眼,眼中却有泪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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