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只感觉她话中有话，便道：“如何不成怜，明显是一对恩爱佳耦，却担了并非他们所犯的罪名，竟要存亡拜别……”
郑乱世见她言语动听，大为受用，声音更加暖和几分：“好好，那么你到底瞥见了甚么？”
阮氏透出严峻畏缩之意，目光摆布乱看，郑乱世见状，忙也跟着问道：“阮氏，你快些答复。”
世人见了，不由自主向着两边儿让出一条路来，少年端肩直腰，目不斜视，徐步往前，一脚迈进县衙大堂，上前施礼道：“草民谢凤，见过大人。”
云鬟扫一眼阮氏，却见她有些严峻地望着自个儿，眼中竟透出几分骇然之色，却全无期盼欣喜之意。
云鬟道：“既然是杀性命案，若没有凶器，是没法定案的，大人自要派人前去河里打捞，等捞上来，便能考证你说的是真是假。”
韩伯曹道：“谢公子，你如何不肯听人劝？”
云鬟也不坦白，便将派人跟踪过阮氏的话说了。
外间听审的世人转头，却均觉面前一亮，本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背后，头戴银狐皮的帽子，着一袭苍灰色对襟袍，腰系着快意结的灰色丝絩，右边垂着一块洁白佩玉，并一个银灰色荷包。
云鬟道：“这杀人凶手又不知会有人留意她的指甲，又何必徒劳洗去？”又朝上施礼道：“大人，请容我问阮氏一个题目。”
阮氏听了这句，咬牙落泪，几近哭出声来。
韩捕头说罢，阮氏忙抢着说道：“是，的确是我杀的人，并没有别人了。”
云鬟仓猝追出人群，见那影子快步在前而行，仍旧戴着一顶毡笠，看不清脸容。
云鬟道：“你如何竟来听审？”
只是她毕竟力弱，胡乱捅了七八下子，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捂着脸哭起来：“真的是我，判我极刑罢……”
云鬟淡淡道：“韩捕头莫要焦急，我说那杀人的女子手上涂着蔻丹，但是阮氏的手指甲上却并无色彩，岂不证明并非是她杀人？”
半晌，才渐渐地回过身来，她缓缓昂首，毡笠底下，红唇嫣然，双眸勾魂，竟恰是胭脂阁内所见的头牌春红。
韩伯曹喉头几动，他望着面前这双毫有害怕的清澈双眸，双拳
云鬟见她如此，心中实在无法：她固然有救人之心，何如此人并无自救之意。
正无言以对，忽地见韩伯曹看向堂外，神采有些非常。
连追了两条街，垂垂来至一条狭小的巷落，云鬟看着火线那人略有些窄的肩头，面前便闪现那日在桥上所见的绿衣人，不由叫道：“春红女人。”